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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机甲来到公馆门前,迟疑地停住脚步,仿佛是想不通一般,铁脑袋里嗤嗤喷出蒸汽。
机甲后面,远远跟着几辆黑色汽车,坐在副驾驶的党卫军军官,收到来自机甲的通讯请求。
“报告长官,我们已来到公馆大门……门前,堆满了防御工事……”
“防御工事?”军官皱眉道。
“对的,办公桌和废铁堆成的拒马,大概有人那么高……”
“所以?你让我从上面翻过去?”军官没好气地问。
“对不起!我们这就给毁掉!”
通讯结束,远处的机甲发出低沉的咆哮,一只锋利的步足高高抬起,借着自己的重量,朝防御工事踩了下去……
不想,整条工事,哗啦一声全都陷了下去;原来工事下面,是一道长长的堑壕。
事先藏在里面的白磷弹,瞬间拼命燃烧起来,浓郁滚烫的白烟冲天,机甲的目视与红外全部失效,什么都看不清楚。
机甲如同受伤的巨兽,摇头晃脑愤怒咆哮,试图驱散烟雾。
渐渐地,浓烟之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身材丰满,脚步沉着,缓缓向机甲走去;女人身后,是两道羽翼般的巨大黑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装载了“自研发”战斗模块的可颂。
可颂抬手,朝机甲举起大拇指,稍微测算了一下距离和抛物曲线。
这个距离,就不用再费心瞄准了。
“失礼了。”可颂捻起裙摆,躬身施礼,身后的“羽翼”火光四射、炮弹齐发。
强大的后坐力,可颂的鞋跟深深扎进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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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颂身后背的,说是什么“战斗模块”,其实就是个简单的炮架子而已,里面装的是普通的迫击炮弹。可颂程序里自带火控系统,因此就自己背上了。
机甲被炸得够呛,摇摇晃晃支持了会儿,一头重重地栽倒。
可颂卸下身上的炮架,拿起长枪,跟四周蜂拥而上的卫兵们一起,爬上冒烟的机甲。
很快,众人揪出几个灰头土脸的党卫军,按到地上缴了械。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见两辆汽车开来,停在了公馆大门口。
众人立马警戒举枪。车门打开,一位穿黑色皮衣的党卫军军官,迈步向被击毁的机甲走去。
“诶,让你们见笑了呀。”军官无视指向他的枪口,朝机甲的铁皮上踢了一脚,摇头自嘲道,“战斗这方面,我们的确不是专业的。”
几位党卫军也跟着走下车,白净的面相和惊恐的神情,暴露了他们的文职身份。其中还有穿套裙和丝袜的女孩子,漂亮的黑色高跟鞋,在泥泞的乡村土路上寸步难行,刚走几步,就抽抽出纸巾弯腰擦鞋。
军官回头看了看自己不像样子的队伍,又看了看公馆久经沙场、全副武装的卫兵们,苦笑道:“所以,可以把枪放下了吗?我们真不是来打仗的……”
卫兵们见确实没有威胁,纷纷放下枪口。
但只有可颂依旧举着枪,双眼死死盯着那军官不放。
忽然军官一个健步朝可颂冲去,手掌扣住枪口。
啪啪啪几声巨响,滚烫的弹壳落地,卫兵们倒吸一口冷气,同行的党卫军们,更是害怕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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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们本以为会鲜血四溅。
谁知军官的手掌依旧稳稳地握着枪口,袖口下冒出一缕烧焦的黑烟。
“慢了一步呀。”军官对可颂说道。
军官猛地一扽手,长枪从可颂手里脱落。可颂抬手要抓,却被军官钳住手腕,两人肢体接触,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长枪落在地上,旁边是几颗变形的子弹。
“你在犹豫什么呢?”军官平静地问。
“我在想,之前好像也有类似的事情……”可颂的语气同样平淡如水,“黑色制服的盖世太保,抓住我的手腕,夺走了我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哦?”军官惊讶不已,“你还记得?”
“对一个母亲做这种事情……”可颂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苦笑道,“就是给她搅烂装进金属罐头里,她也一定会记得呀!”
“所以……”军官扯了下可颂胳膊,发现纹丝不动,“你想报复我们?”
“人死不能,我不做那种没意义的事。”可颂收起笑容,微微眯起眼睛,“但是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遍了——我说,你们盖世太保,为什么总是要从妈妈手里抢孩子呢?”
军官迟疑片刻,大概明白可颂这话的用意了,笑道:“你误会了,我们给莎娜大小姐……”
听到莎娜的名字,可颂再不淡定了,另只手抓住军官的手臂,使出一记过肩摔。
半空中,一道火光闪过,军官的手臂断裂,整个人被甩飞,重重跌进机甲的残骸里。
“咳咳……他妈的……”军官费力地爬起,看了看自己的断肢,“还好……之前稍微做
', ' ')('了点……跟你相关的功课……不然回不去了呢……”
另一边,可颂呆站在原地不动,胸口冒起一阵青烟。
可颂低头,见一块还在发红的金属刀刃,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哈呃!”
可颂吐出一大口鲜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动能金属,专门破坏精密电路,仅此一份,再要也没了。”军官走到可颂面前,一脚把可颂踢翻在地,用断肢里的余温,给自己点了支香烟,抬手招呼自己的部下过来。
女党卫军早已吓得脸色煞白,也不管泥地弄脏高跟鞋,小跑着过来,把一只精致的大信封交到军官手里。
“这是莎娜大小姐的录取通知书。”军官吐出一口烟,把信封丢掉可颂身前,“帮大小姐准备好上学的行李吧,这才是女仆该做的事情。”
军官又移步到卫兵面前:“学校下周开学,过几天我们再来接人。现在经济形式不好,就不要再破费搞这么大的排场啦!嗯……至于机甲,就留给你们当作纪念吧!后续再遇见别的党卫军的队伍,就把这个给他们看!肯定会给他们吓破胆呢!”
说罢,军官挥了挥断臂,带着部下驾车离开。
至于那几个倒霉的机甲驾驶员,车上没有他们的位置,只有跟在后面小跑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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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卫军走了很久,可颂依旧跪在地上,盯着膝前的信封发呆。
“啊啊啊——!”
忽然,可颂怒不可遏地大叫起来,举起右手,一拳狠狠砸了下去。
然而她只是在泥土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小坑,同时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滴滴落在信封上。
“那个……可颂啊,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卫兵们担心地问。
可颂没回答,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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