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剌剌过去将正在给金老爷子喂水的楚傲然拉扯一边去,“喂,我问你啊,是谁,救了这老不死的,让你送回来的?”
此刻的金天昊,瘦骨如柴,浑身伤痕累累,皮肤血肉和伤疤,都呈现一种古怪诡异的青黑之色,浑身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毒和伤,和痛痒交加的感觉,折磨着这位昔往慈祥无比,优雅雍容的老人的健康和伟岸。
即便是楚傲然,也对他的情况束手无措。
席家果然如他当初某一次猜测的一样,有着匪夷所思的用毒手段。
也不是他不能解毒,只要是,老人被抓走,这期间受尽折磨和困难,完完全全被褫夺了,本就垂暮的他,身上的所剩无多的生机。
他现在就是凭着想见见亲人最后一面的强烈念头,勉强吊住一口气的。
楚傲然现在的针灸和给他服用的水溶药物,只能暂且缓解他的痛楚,只等他的小孙女金倩倩从外地坐航班急飞回来。
楚傲然他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无助。
眼看着老人一点一点耗尽所剩无几的熹微生机,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却原来死生之间确有大恐怖。
财物富裕,超乎千亿者,在死生之间,反抗之力,也摇曳孱弱如风烛。
见陈晓这么说话,看不看老人一眼,甚至还和陈媛一样喊他老不死的,他恶狠狠甩开他的手,说道,“滚,谁救的你管得着?”
陈氏血脉,都是冷的么?
而金馨,恰是得了老人流转到传承下来的热心肠,故此才例外?
“你就是嫉妒我,害怕我联系上我的贵人!那样更显得你是个废物无能!”
陈晓怒了,叱骂了楚傲然一顿,然后正要转而问他的姑父,这时候,她经过病榻,总算瞥看到了老人如今的模样。
就见他皮包骨,眼睛深陷,跟个鬼似的,正木木的看着她,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声大叫,“鬼啊鬼啊!”
楚傲然不耐烦了,冷声说道,“肃静,病人需要静养,你敢再大呼小叫的,别怪我将你直接扔出窗外去!”
对待病患长辈,没有丝毫应有的后辈模样,楚傲然饶是极力忍耐,也遮掩不住自己心头对她的失望和愤怒。
陈晓这时候才从对贵人的碎碎念里醒过来,记起这是她亲家爷爷,被席家折磨得惨不忍睹,暗暗惊心席家的狠辣残忍。
但曾几何时,这个敢对她陈晓大呼小叫了?
她很是不悦说道,“你丫谁啊,敢对姑奶奶的大呼小叫,你就是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废物,你是丧门星,你在金家就是一个包藏祸心外人,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无礼?陈家金家一家亲,要走也是你走!我陈晓谁啊,我陈晓可是碾压蔡家张家席家三家的贵人看上的女人!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跟我叫嚣?”
说这话的时候,她趾高气扬,跟个骄傲的孔雀一般,仰着头,不可一世。
仿佛她的贵人已经被她拿下,这个世界,她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往不利,挡者披靡。
楚傲然见她忽然这样,心里当即就奇了怪了,看她自恋自以为是的,我楚傲然什么时候看上你陈晓了?
你嘴里嚷嚷着要依仗贵人,却戳心戳肺狂怼你口说所说的贵人。
这特么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没什么,落在贵人眼里,却就十分的滑稽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