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老天爷才知道原因。
她醒来就回到了这座她一度逃着离开的城市,想要记忆起来前自己经历了什么,但记忆不起来自己历经了什么。
但自然今时不同往日,因为万商在,什么洪家的那些狐朋狗党,压根再不敢招惹她。
尽管有些人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所以她似乎别无选择,只能依赖万商……她还是不喜欢这货。
可能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吧,甭看他现在对她痴迷如是,回头要是真的得着了她的身子,没准就像他御人驯兽一般,只将她当做奴才工具了吧?
这个男人的冷酷和无情藏都藏不住,任他再是温柔体贴,她简直似乎一眼就看透他的伪装。
还是想逃。
听说那人失踪,可能于地震之中被塌陷的二岱山淹没,她除了知道他身份的愤怒,似乎并没过多的伤心或难过。
她绝不承认自己心心念念着他,但少了一个最佳的攀附对象,确实应该是弥足遗憾之事啊。
她总觉得他还在。
在宁海某处。
而他似乎注定了是万商的克星……因为有他,注定了她极端膈应万商这样的富少,或许姓万的滞留宁海,或者此刻议事,都和那个人相关?
有些奇怪,她没办法解释女人的这种直觉……
这种感觉,就好比,当初她忽然逃回龙城,只因为隐隐觉得他或已长成巨擘,经受得起她无止尽的攀附。
就好像当初笃信他会回去夜华希灵。
她只恨自己目光远逊色直觉,真到直面他了,却轻易推翻了心头的直觉,只认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穷困潦倒。
万商说他死了,定然是要她断了对他的念想!
她回到房间。
伏在窗台半卷的珠联之下。
窗外很是寂静,那帮长了心眼的龟孙子因为确信她今晚心情极坏,大抵人人顾盼自危,下意识远离了她的房间。
晚风徐来,微湿微温,轻抚过她脸庞,萦绕耳畔,仿佛一个温柔男人的呵气如兰。
仿佛还是昨日,仿佛他还是她男朋友,仿佛他还在自己耳畔絮絮低语。
他温软的轻语令她浑身飘飘然,仿佛浑身有毛有翼,振翅欲飞……
那么亲那么近,仿佛此刻他确实就在她身畔。
自重新回到宁海,这种古怪感觉的强烈程度,简直与日渐增。
她于梳妆台坐好,开始极尽所有妩媚的心力,为自己梳妆打扮。
那么竭力尽智,仿佛热恋女子要去久违情人怀里。
她铮亮巧舌一舔绯唇,妖冶魅惑如古墓丽影,似只蠢蠢欲动的狐狸精现世,要来蛊惑经行的那名心仪的秀气书生。
她很满意镜里花容。
她简直被自己倾倒,昏厥醒来,自己容色,皮肤,身子的柔韧度,似乎都抵达了一个极致,女子力爆棚!
顾盼自傲而四无人,她忽然有些神经质的,有些放肆恣意的,有些歇斯底里的,然而很是清清浅浅的笑了出声来,“天煞的泼天骗子,我花想容会信你这么轻易死了么?你注定是要是我花想容攥在手里的人……你狂什么狂,新商盟少爷了不起啊,有一天我要你于前跪舔,二心全无的做我花想容最服服贴贴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