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隐隐是那个熟悉的梦里身影,时不时浮盈心湖,幽幽怨怨的看着他,似乎正在责怪他见异思迁。
而见异思迁的意思,可能就是,见到好看的异性,就想要搬过去和她住在一起。
日上三竿。
苏天魁和苏兆元父子,此刻正坐在大厅里,相对无言,只默然喝着杯中的茶水。
是啊,好不容易苏童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未婚妻,更成了天选之子,可是为什么世上没有双全法,不祖灵不负卿呢,这要是……
苏天魁苦笑,苏童娶使女,似乎依照花想容的意思,还能同时暗地里和余芳菲好,但谁都知道,以余芳菲那般飞扬跋扈的女子,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么憋屈的事情的。
所以苏童他怕是活生生被逼得癫痫症都出来了啊。
他昏沉了足足两天了,还不知道醒过来了没有。
现在二脉和三脉的人,简直喜出望外,各种拿这件事做文章,诟谇谣诼,说苏童是罪恶之身,说他就是被诅咒的根源,癫狂症便是明证,这罪恶的诅咒之源,一旦对上天谕使女,两相对碰,就显出原形来!
说什么苏家要想破除诅咒,就得能死那个被诅咒的根源。
都不知道苏门子弟被煽动,暗地里叫嚣不休,说是要将他抛出水陆结界之外,将他喂鱼!
各种可怕的流言蜚语,在私底下流转,炒的沸沸扬扬的。
也幸亏他们还忌惮天谕使女,知道楚傲然就在使女的房间躺着,还没公然闹事。
但迟早这事态是要变得恶劣起来的。
或许现在苏童躺着,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一旦醒过来,怕是二脉三脉的人,就要按捺不住,要纷纷过来问责搞事情了。
苏天魁和苏兆元都苦思两天了,还是没有找出来什么好办法来扼制这样的苗头。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
门就突然打开了。
花使者挽着“苏童”的手,拾阶而上,步入大厅,款款走到他们面前。
“苏童醒了,爷爷,爹,你们这边有了两天的充裕时间准备,一切都好了吧,赶紧的,通知族人,现在就开始拜堂成亲吧。”
“这,非要这么急么?”
苏天魁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什么就来,二脉三脉的人,可就正等着这么一刻呢。
“这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难道你们不想要苏家的人尽快重见天日么?难道你们要永久被束缚在这水陆之中么?”
花想容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苏家的人,受了诅咒的原因,这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恶毒咒诅,令到你们族人,几乎没办法长时间离开此地……当然,苏童是个例外,在龙城念书四五载,可其他人呢,离开水陆一两天就会头昏眼花身子软绵,高烧感冒,小病不绝大病将至……”
“以前你们还能在入口蹦跶,现在入口坍塌了,你们就连出去都出不去了,只有祖堂通道开启,你们才能破除毒咒,并且走出去,但开启的密钥,是天择之人和天谕使女的同心结,所以还迟疑什么呢,赶紧的,通知所有人过来,目睹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吧!”
见他还迟疑,忍不住脸色阴沉起来,“该不会是老家主你现在都不肯将火炬传到后代年轻人手里,想要一直攥在自己手里吧,又或者,你心头偏向那个余芳菲,苦心孤诣想要拆散我和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