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远先一步坐起来,探头往床下一看,找到俩人的睡衣。
他手上拿着方知行那件,启唇询问:“我给你穿?”
方知行顺势趴到钟思远后背上,把自己的手腕横到人家脸上:“都被你掐青了。”
细瘦的小胳膊被手掌圈起来,钟思远截住他,瞧见掌下的腕骨红中透紫,当真是被他掐出来的。
“疼吗?”
钟思远摸了摸那块皮肤,昨夜任人怎么哭叫都不放过,如今良心发现,卖弄起迟来的温情,他低头在方知行手腕处亲了亲,羽毛似的吻,亲的方知行有点痒:“我给你热个毛巾敷一下,眼睛也肿了。”
方知行指尖一颤,抱怨都变作撒娇,抵在钟思远肩颈处乱蹭。
“远哥……”
方知行从后面搂住钟思远的腰,唇抿了又抿,憋的耳尖都发烫才很不好意思的说:“你带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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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一周,钟思远终于结束国内所有工作,回美国的机票已经买好,为防电灯泡,钟思远特地跟他哥错开时间回家,小算盘拨的哗哗响。
出发的日子逐渐临近,方知行也越来越紧张,光行李就收拾了三天,在衣帽间里转来转去的试衣服,还要请钟思远参谋:“这件怎么样?第一面得给你妈留个好印象。”
钟思远靠着镜子打哈欠:“挺好的。”
方知行说:“不行,感觉有点花哨,不能让你妈觉得我轻浮。”他换了另外一套,“这个呢,黑色是不是稳重点?”
钟思远点点头:“也不错。”
方知行抬手把镜子跟前的人搡开,端详半天还是不满意:“感觉有点老气,我都像三十的了。”
又换一圈,方知行决定今天到此为止:“算了,我明天再去商场看看。”
钟思远困的飚眼泪,早在一边坐下了,见人终于消停,胳膊一拉把方知行拽到身前。他叉着腿,方知行自然的挤到他腿间,整个人好似被围困住。
“怎么啦?”
钟思远脸贴在方知行的小腹上,声音隔着皮肉有些沉闷,听起来没精打采的:“别折腾了,我觉得都很好看。”
“我哪折腾了?”方知行扬起眉,“我都是要见丈母娘的人了,研究一下穿什么衣服很折腾?”
“丈母娘”三个字洪钟似的砸在耳边,一下子敲散了钟思远所有的困意。
他勾住方知行的腰把人抱到腿上,按捺不住的含起他一侧耳垂,薄薄的一片软肉在唇齿间厮磨,颜色很快浓重起来。
方知行嵌在钟思远怀里,像是他身上不可少的部分零件,一个开关就能让他全身瘫软,多余的力气全用来低喘。
钟思远朝那通红的耳畔问:“想跟我结婚吗?”
方知行眼睛半睁,内里已然迷离一片,但神智还未完全丧失,知道钟思远又在唬他玩。于是不太高兴的转过脸,惩罚般在钟思远嘴唇上咬一下:“又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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