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总是容易受到伤害的女孩,怎么能没有他保护呢?
到了医院,几个护士迅速把唐玲送进了手术室进行治疗,费洛泽被挡在手术室外,只能眼巴巴焦急地向里张望。
此时,兜里的手机响起,他急忙接起来:“喂?”
“你好,是费洛泽先生吗?”一个厚重的男声。
“对,我是。”
“我们是警察局的,已经对带来的犯人进行了审讯,但他似乎拒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费洛泽一阵暴怒:“什么?他都把人打到医院来了,这是他想不承认就可以不承认的吗?”
警察略一沉吟:“除非能够提供病情报告。”
费洛泽点点头:“医院的检查一出来,我立刻通知你。”
“好的。”
费洛泽有些焦急地问道:“请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跟唐玲是什么关系?”
警察有些讶异:“你不知道?他是受害人唐玲的哥哥,名叫唐宁。”
费洛泽彻底懵了:“哥哥?亲生哥哥?”
“是的。”亲生哥哥把妹妹打成这样?!
费洛泽一个拳头狠狠打向医院的白色墙壁,手指泛起红晕。他沉吟道:“我要起诉他!我要让他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随后紧接着又说:“律师陪审团我都会亲自联系,你告诉这个唐宁,敢欺负唐玲就等死吧!”
警察汗颜:“费先生,这种话,恕我们不方便转达。”
费洛泽:“那就算了,我到时候亲自跟他说。”
他挂了电话,又等了一会,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唐玲被推出来,后面跟着一位中年女性主治医生,这位医生是唐玲的同事,两人也算是勉强认识。
费洛泽仔细看了看唐玲,双眼紧闭,睫毛黑如鸦羽,脸色苍白,唇色也发紫。
他急切地向医生询问:“她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表情很严峻:“脾脏破裂,身体有多处骨折,可能是二级伤残。”
费洛泽只觉得天地一片灰暗,他压抑住自责的情绪,开口道:“那大约需要住院多久?”
医生客观冷静的声音响起:“可能需要好几个月,长则一年,短则三四月。”
“好的,谢谢。”
“嗯。”
医生渐渐离开,他掏出手机,再次给警察局回了个电话:“喂,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接电话的仍然是那个声音浑厚的警察:“受害人是……?”
“是二级伤残。”费洛泽低低地说,声音中有强行压抑着的痛惜。
“唔……”
“请问如果起诉,唐宁会获刑多少年?”
警察有些迟疑:“你要不要先问问,受害者本人是否愿意起诉?”
费洛泽有些奇怪:“什么?”
“受害人是嫌疑人的亲生妹妹,还是有必要问问她本人的意见的。”
“好。”
费洛泽怔怔地放下手机,迈步向病房走去。
唐玲还没有醒,纤弱的身躯仿佛经受了千刀万剐,被包了厚厚一圈绷带,鼻子上还戴着有助呼吸的透明罩。
费洛泽静静守在病榻旁良久,到第二天晚上,唐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黑蝴蝶从茧中抖动了一下翅膀。
费洛泽一夜未睡,此时满眼遍布红血丝,看到她醒了,欢喜得“腾”站起来,连忙问道:“醒了?要不要喝点水,难受吗?”
唐玲轻轻注视着他,摇摇头,一个细嫩的小纸头弱弱地勾了勾他的手。
费洛泽心疼到哽咽,伸出厚实的手掌摸了摸女人细软的头发,问道:“我把你哥哥送进警察局了,你不会怪我吧?”
唐玲摇摇头,眼中充满着盈盈感激。
“我……想起诉他,给你报仇,好不好?”
唐玲平静地注视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她都不会同意了——然后乖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