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沉重。
意识又苏醒过来是因为身体感觉到重量。真的很重。肚子受到压迫,胸口快喘不过气来。
肚子上沉甸甸的重量,碰触到的部位有着shishi的热度。这全都是些具体的束西,到底是谁说这是发表会议所造成的压力……
伊泽打算揭开重量的真面目,缓缓地睁开眼。
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俯看着伊泽。这个人穿着睡衣,跨坐在伊泽的肚子上。拿着画笔的手,正朝向伊泽的额头,只差一点笔尖就要碰到了。
“告诉我这是梦!”
“如果是梦就快点醒过来!”
真白弹了一下伊泽的额头,清脆的声音响遍整个房间。过了一秒,伊泽开始感觉到灼热的疼痛。
“我做了什么该被你打的事吗?啊?是哪里不对了!”
“我已经面对了!一醒来就被房间的椎名真白坐在身上,真是悽惨得很!话说回来,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怎么回事?你这笔又是做什么用的?”
令人无法理解也该有个限度。
“都是伊泽害的,让我陷入这种情绪……”
真白手抚着胸口,把视线别开。眼角微微下垂,脸上带着不安的表情。
“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感觉怪怪的。”
是因为游泳池吧?这么说来,那时一下子叫伊泽看,一下子又叫伊泽不要看,真白的样子的确有些怪怪的。
“怎么样怪怪的?”
“一想到伊泽的事……”
“然、然后呢?一想到我的事?”
“就觉得心情非常烦躁。”
“居然当着我的面讲这种话!”
就因为这样,所以一早就拿个画笔来想要在人家脸上涂鸦吗?就道理上是说得通,但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她抒发烦躁的方式也太奇怪了。
“比平常还要让人摸不着头绪!就像糖醋排骨里的凤梨一样让人莫名其妙!我说,你差不多该放开我了吧?”
大概是不满情绪还未获得纾解,真白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抬起身体。这时要是乱动可能会引起意外事件,所以伊泽就乖乖地等真白移开。
站起身的真白由高处看着伊泽。
伊泽盘腿坐着。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真白的眉毛抽动了一下。总觉得她的表情比平常更严厉……不,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不,好像真的有比较严厉……
“你不知道吗?”
真白一副闹别扭的口气。
“你肚子饿了?”
结果真白鼓起了脸颊。看来她应该正在生气。
真白从伊泽桌上拿起企划书递给伊泽。
“这怎么了吗?”
“没有告诉我。
正坐着的真白,率直的眼神凝视着伊泽。
“我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
伊泽回溯记忆,发现确实没有让真白看过企划书的印象。从来没告诉她进度的状况,也没找她商量。
只有之前曾说要参加企划甄选而已。不,那算不算是告诉她可能还有待商榷。毕竟那只是伊泽自己在说话而已,不能保证真白有听进去。
这时伊泽终于明白了,但他歪着头,还是想不出来真白不高兴的原因。
真白指着企划书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