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满地的碎片,陈池慢慢蹲**,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来,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里的灰,拿着做好的摆件,注销掉在陶艺馆的会员,提着口袋走了出去。
那天恰好是个晴天,陈池抬头看看太阳,又低下头重新迈步出去。
…
梁舟看到那个摆件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把他的酒意都冲淡了。
他几乎瞬间想起了自己追着陈池要一个答案时的难堪,还有那个摆件被丢在地上时的错愕,梁舟就在那一刻断定自己单方面的恋情结束了,他还强撑着和陈池说再见。
他僵直着脖颈不回头去看陈池,收紧喉咙扼住快要脱口而出的“能不能喜欢”,他不能这样,不能在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不能给他答案的人。
梁舟弯腰,额头抵上桌面,捏紧手心,陈池一出现,那些被他忽略的,刻意不在想起的痛苦和酸涩一一涌来。
他这一次真的做好了告别的准备,可陈池突然告诉他自己出柜了,梁舟那瞬间觉得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甚至以为,陈池是为了他出柜。
他的内心甚至有一丝欣喜,心跳都乱了一拍。
但这个摆件又很快把他拉回现实,梁舟想起来,他只是个被陈池拒绝了很多次的人,那天冬天在街角望见发传单的陈池的侧脸,梁舟就明白他们很遥远。
他一直在努力,可陈池永远八风不动,他永远挂着笑,一副漫不经心却又似乎在听的模样,他们的距离仿佛没变过。
那时候的摆件已经碎掉,这个新的也不是原来那一个。
他们俩以一种怪异的方式维持着比之前更为亲密的关系,却比之前都更远。梁舟又把摆件重新放进去,装好,走去阳台洗漱之后上了床。
梁舟又消失了半个月,之后他又来找梁舟。
梁舟正上完早上的课,打算去食堂随便吃点,之后去社团摆点的地方换人,刚出教学楼,路对面就站着陈池。
梁舟愣了一下,他稍微低了下头,想装作没看到直接离开,却被陈池叫住。
他站在对面,微微抬高了声音叫:“梁舟。”
下课本来就人多,这一声把不少的人都叫得朝声源看去,陈池本来便有一副好皮相,看他的人更多。
梁舟捏了捏挎包的带子,决心直接走掉,他脚步加快,没想到陈池追了上来,一把拉着他的手。
“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