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牵着他坐回座位,又起身把他身旁的窗户退开一条缝,漏出一些冷气进来。
陈池伸手碰了碰梁舟的耳垂:“给你降降温。”
梁舟觉得自己的温度又升高了,也许他连手指都开始红了起来。
但推开的窗缝总是有用的,梁舟感觉自己额角一些碎发跟着那漏出的风来回摇晃着,他很小声地说:“谢谢。”
“嗯。”陈池背靠在后排的桌上,梁舟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以往无论如何,陈池永远是背脊挺直,坐得仪态良好。现在这样不让人觉得他姿势不雅,反而他神情带着餍足,动作间都显露出一股懒劲,梁舟又多看几眼,觉得这样的陈池真好看,是其他人从没见过的帅气。
陈池察觉梁舟在看他,于是回望过去:“不闹别扭了?”
梁舟反驳:“我没有闹别扭。”
陈池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梁舟的头顶:“傻乎乎的。”
梁舟往后躲了下,伸手把被陈池弄乱的头发理好,心里想:明明我比他大两岁,怎么搞得我像小孩一样。
那天的陈池没有给梁舟答案,梁舟却又开始和他说话,主动给他发信息。
好像陈池已经给出了那个答案,而梁舟也接受了那个答案。
梁舟莫名其妙地又顺着陈池的节奏走了,他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不能对陈池生气,更多的时候想到他便觉得心里酸甜。
他们之间陷入了很奇怪的相处模式。
教室里的课桌间他们是普通的同学,甚至课间聊天梁舟和陆远说的话都比他和陈池的多。
他们的一切都在暗处,在课桌遮掩下时间极短的手指相勾,特地落在人群后的偶尔打闹。
教室里的交流少少在手机里就变成几十页的聊天记录,什么都说,聊学习,聊爱好,聊明天降温记得多穿点,大多数时候是梁舟在说,陈池时不时回上不长不短的一两句。
连梁舟都觉得稀奇,他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怎么对上陈池就能说上一大堆。每晚睡前对着陈池发过的晚安都会叹气,想着明天我一定要少说几句,一定要我先和他晚安,接着重复上一天的,一旦聊天,就会说上很多。
回头去看,聊得东西大多无聊又琐碎,到底怎么聊下去的。
梁舟一边疑惑一边觉得心底泛起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