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小孩子”理论。
池桃有点儿无语。
尽管她早有预料,薛池的这个熊孩子性格,必定有相应的熊父母。
只是没想到,连他家的阿姨,都这么不可理喻。
薛池三观没彻底长歪,真的是他聪明又运气好。
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红蝴蝶结眼圈都红了,低着脑袋,默默地掉着眼泪。
薛池用力抿了抿唇,也出声为池桃说话:“张姨……不要怪她,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张姨不客气地打断他,“你被他们洗脑了吗?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伙的,肯定帮自己人说话啊,谁来照顾你的感受?”
池桃听着有些想笑。
字字说是为薛池着想。
实际上,只是怕受到薛池家人的责备。
她自己也不是没有错,本来不想和这种人计较的。
既然这样。
池桃刚想开口。
“是吗。”
一直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男人开了口,嗓音冷得像淬了冰:“我们老师已经做到了应尽的义务。这里有十几个性格各异的孩子,老师能做的只有教导和陪伴,在这里,每个孩子都是自由的,老师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来控制孩子的行为和想法。”
傅寻止耷拉着唇角,心情看起来极为不美丽,眼底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在事情发生后,我们已经尽可能的补救。在未听取事件全貌的情况下,擅自为老师定责,将自己对雇主的恐惧发泄在陌生人身上,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给孩子做榜样的?不分清楚是非,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这样的三观也敢做保姆?”
“按照你的思路,还是别送来什么暑托班了,直接把孩子关在家里,请十个保镖二十四小时看护,保证万无一失。”
第31章趁风给追求者一点机会。
夏季的空气热而燥,室内没有开空调,只开了两扇小窗,细微的风裹挟着外头的热意,涌了进来。
池桃脸有些热。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傅寻止发脾气。
在她的记忆里,他好像对什么事,都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成天摆着一张好看的死人脸,连笑容都很少有。
高中是这样,重逢以后,也是这样。
就连当时,她说“不要再见面了”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太大变化。
池桃觉得,她和傅寻止,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单向付出。
他偶尔会回报些,错觉般的温柔,像在逗弄一只小猫。
而她也会因为这些错觉般的温柔,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复沦陷。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感情中的双方应该是平等的,是相互尊重相互喜欢的,是坦诚,互相猜测,照顾对方的情绪,想给对方制造惊喜的。
池桃以前不了解,现在了解以后明白,以傅寻止的经历,要改变这种,永远防备着别人的心理是很困难的。
很困难,并不是没有可能。
池桃想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从高中见到的第一眼,就义无反顾扎进去的人,无论如何,都想再争取一下。
他的不主动,她可以弥补,她本来就是主动的人,再主动一点也没关系。
前提是,他一定要,像她以前喜欢他那样,喜欢她。
“池桃。”
低哑的嗓音令她回过神。
池桃微怔,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自己面前,遮住了她大半的视野。
也包括,那个训斥她的妇人。
鼻尖是清冽好闻的松香味儿,透着薄薄的布料,隐约可见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
男人声音不急不缓,冷而淡:“她是我家的,有什么话和我说。”
池桃心脏重重一跳,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揪住了身前衬衫的布料。
像是刚跑完八百米长跑,嗓子发干,心率快得不正常。
那个张姨还在嚷嚷着什么,池桃全都听不见了,脑海悉数被那句“她是我家的”占据。
明知道他只是为了方便帮她出头才这么说。
她还是心动了。
池桃单手揪着他衬衫,身子往边上侧了侧,从他背后探出一个脑袋,有点儿好奇张姨此时的表情。
又被男人大手不客气地摁了回去:“小孩子别参与这些。”
池桃:?
她小声嘟囔:“我二十二了。”
“嗯。”傅寻止漫不经心道,“二十二了有人骂你也不知道骂回去。”
“……”
许是男人气场过于强大,说得话也都句句属实,还带了那么点儿,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的阴阳怪气,张姨和他争论了几句便没了声,拽着薛池,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幼儿园。
还扬言要和院长举报他们这群老师。
听到门关上,张姨的声音逐渐消失,池桃才得以从男人背后走出来,和红蝴蝶结打照面。
她叹了口气,真心诚意地说:“我终于知道薛池为什么那么熊了。”
这家人从家长到保姆,都是一群奇葩。
在这种教训下长大的孩子,很难不出问题。
红蝴蝶结小声接话:“我也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后悔,不该说他不好的。”
池桃又叹了口气,刚打算接话。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