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在小巷里,车开不进去,单善在附近找了个车位停车,拿上微单和录音笔步行进去,不留心观察倒罢了,仔细一瞧变化还挺大,许多店铺都改换了门面,有一个老小区拆迁后用绿围挡了起来,以前她跟靳瑄吃完生煎会从小区穿过去,对面就是一家电影院。
看完一场电影后出来刚好饭点,附近就有一条小吃街,她特别喜欢吃小吃街里的串串香,虽然吃完以后十有八九会拉肚子。
想起往事的点点滴滴,她抿着嘴笑了笑,目光忽然一怔,停步在生煎店三五米处。
还没到饭点,来吃煎包的人不多,他今天穿着件纯白T恤搭配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微仰着头看店铺上方的菜单,站在点餐的窗口前,而后对窗口里的人说:“老板,麻烦拿两份生煎一碗红豆沙,打包带走。”
来的次数多了,老板认得他,乐呵呵地说:“有空让你女朋友来店里吃啊,现出锅的更好吃。”
说着很快装好两盒生煎递给他,拿了个塑料碗转身去盛红豆沙。
他微低下头,似乎是笑了:“她起不来。”
她站在他身后,听到这句,忽然心酸。
老板把盛好的红豆沙给他,接过钱来找零,边和他闲聊:“好几年没见她,我这记性都忘记她长啥样了。”
他低声应:“似乎没什么变化……”
她眼眶发红,死死地掐着掌心还是无法控制双腿走上前,走出去一步,两步,三步,最终跟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妥协。
算了,就这一次。
她告诫自己,就这一次。
她还差他一次约会,他们没有好好地告别。
他在接老板递过来的零钱,她缓缓向他靠近,伸出手马上要碰到他肩膀了,视线里忽然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渗人的冷光,她只来得及判断出那把匕首的目标,身体已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莫名其妙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朵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等他回过头去,眼前的一幕叫他肝胆欲裂。
拿刀的是个中年男人,匕首刺进了她的腹部,红色的血从她身体里流出,她如同被抽走了气体的娃娃冲他无力地笑,虚虚喊了声“阿瑄”便往地上倒去。
感觉身体被一个怀抱接住,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她,接着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