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我怎么知道?”那女孩语气不耐烦,又斜睨她一眼,“你自己问她去呗。”
桑旬拿出手机来看一眼,她先前在路上也给杜笙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这会儿也没回电话。于是她只能又问那女孩:“那杜笙这几天有没有回来上课?”
女孩扭过头来看她,又好气又好笑:“大姐,你去问问,你妹妹几时上过课?”
告别了那女孩,桑旬一时心里也有些不安。走之前她问女孩要了她们辅导员的电话,此时电话捏在手里,她竟犹豫该不该打。
桑旬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若杜笙一时忙起来没接电话,自己却问到辅导员那里去,回头她少不得要埋怨自己,可她又担心杜笙不接电话是真出了什么事儿。
桑旬正举棋不定间,捏在手中的电话屏幕突然亮起来,她看一眼,上面赫然是杜笙的来电。
她赶紧接起来,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喧嚣的背景声,“你是杜笙的姐姐?”
桑旬一愣,然后赶紧说:“对,我就是。”
“给你半个小时,来‘枫丹白露’接她。”说完男人便挂了电话。
桑旬自然知道“枫丹白露”是什么地方,全京城最出名的销金窟。大学时有同一社团的师姐在顶级私募实习,第一次跟着老板去“枫丹白露”见客户,回来后绘声绘色的同她们形容,“一晚上就开了两瓶十二万的酒”。
只是桑旬也顾不得去想杜笙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转身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枫丹白露”。
等下了出租车,桑旬才想起现在自己身上穿着旧t恤牛仔裤,恐怕连“枫丹白露”的门都进不去。
她掏出手机,正欲再往杜笙的手机上拨个电话,不远处一个男人走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问:“你是杜笙的姐姐?”
桑旬点点头。
“跟我来吧。”那男人冲她扬了扬下巴,转身进门。
桑旬跟着这男人一路往建筑物的深处走去,除了路上偶遇的几个侍者,桑旬再没见到其他人。整个会所内都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静,只听见走到她前头那男人皮鞋踩在厚重地毯上轻微的“嗒嗒”声,隐约有馥郁的香气传来。
走到最里间,男人顿住脚步,叩了叩房门,又隔了好一会儿,这才将那扇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冲里头的人说:“道哥,人来了。”
不知里面的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将门推开,扭头对桑旬道:“道哥让你进去。”
桑旬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可一想到妹妹还在里面,便少不得要强装镇定。进了房间,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杜笙,小姑娘双眼通红,一仰脖子就将手中满满的一杯酒灌了下去。
边上还坐了几个男人,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桑旬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敢在这种地方喝得醉醺醺,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劈手将已经空了的酒杯从杜笙手里夺了下来。
杜笙醉眼迷蒙,似乎这会儿才瞧见桑旬在这儿,她的脸色僵了僵,将桑旬的手甩开,没有说话。
旁边一个男人似笑非笑的开口:“杜小姐,你看你姐姐都来了,快回去吧。”
“你去告诉席至衍,见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杜笙眼中泪光盈然,却倔强的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他能躲我一辈子。”
桑旬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可也觉出点苗头来。她压着火,好声好气的哄杜笙:“笙笙,你已经醉了,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滚开。”杜笙猛地推开她,又站起身来冲着对面的几个男人吼道:“谁让你们把她叫来的?”
先前说话那男人又开口了,语气嘲讽:“不叫她还能叫谁?席先生说过,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