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了很久,没想到可以重回校园……这边的事情终于都了结了,以后我大概不会再回国了。”
桑旬停顿数秒,向卧室里迈进了几步,席至衍此刻也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温柔又残忍的模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她笑一笑,语调很轻:“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啊。”
他知道她的野心她的抱负,他害怕她因为过往而一蹶不振,他问过她那样多次,是不是想继续念书,如果想的话,他可以帮她安排好一切。
原来她一早便规划好了未来,只不过这未来里没有他罢了。
席至衍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桑旬走过来,她俯下.身去,将地板上摊开的行李箱合上,拉上拉链,扣紧。
席至衍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灭顶的恐惧,没有多一秒的思考,他已经伸手按住了那个行李箱。
桑旬抬起头来,十分平静地和他对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一次他错得离谱,他以为道歉可以弥补,没想到并未得到她的原谅。
他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别和我赌气好不好?”
桑旬松开那个行李箱,索性站起身来,她笑了笑,说:“和那个没关系。”
她的声音冷淡,不带一点波澜:“我没喜欢过你,之前那么久,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她笑起来,脸上还是那样的神情,温柔又残忍,“都是假的。”
轻轻巧巧的几个字,却仿若最锋利的尖刀,将他的心口撕得鲜血淋漓。
“我不信。”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目通红。
“别不信。”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都是骗你的,现在……梦该醒了。”
她说过,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所以她永远都不会践踏别人的感情。
他记得她说过的。
可现在的桑旬,仿佛是忘记了曾经的那一番话,又也许是因为,先前的那番话,也只不过是骗他的。
也许是觉得有趣,桑旬再一次笑了起来,她看着席至衍,语调有轻微的上扬:“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席至衍没有回答,他弯下腰去,脸庞埋在双掌中,无声而静默。
“你当初和杜笙摊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报还一报啊……你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来伤害她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过,有一天你的感情也会被别人践踏吗?”
席至衍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抬头,可桑旬却听见他喉中发出的干涩声音:“……我和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