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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她十八岁的时候考上了研究生,简直是忙的飞起。于是我们那两年除了电话短信,再没有多余的联系。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的。

迷迷糊糊的我就过已经二十七岁了。在地方新闻报社当着总编辑,偶尔再做做翻译工作。

父母还给我买了一套小公寓,可观的薪水,规律的生活,过年过节时再被催催婚。

我想着再等等,等着等着,也许哪一天我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想想自己也出来工作几年了,生活一直都太过顺利,能想起来的只有平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日常。有时恍恍惚惚的觉得生活也就这样吧,平平淡淡的,朦朦胧胧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夸赞我,羡慕。那么我应当是幸福的。

而与我的普通不同的,吉一声总是不愿意走寻常路的。

小天才吉一声20岁那年就不声不响的读到了医学生硕士毕业。让亲戚门都大吃一惊。

可是在大家都说着:“这孩子聪明!有前途。”的时候,吉一声勤勤勉勉的好不容易完成了三年的规培,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义无反顾的跑了。

才23岁的小朋友瞒着所有人参加了msf(无国界医生),之后一年里,音信甚少。

叔叔阿姨依旧是放养的态度,不对吉一声多加干涉。

爸爸妈妈却嫌吉一声太过任性,不会孝顺,不够懂事。

那些夸奖过吉一声的长辈们也不过是表面说说漂亮话,可话里行间的也都在嘲笑叔叔阿姨是生的是个没福气的,没钱途。

我无法反驳他们的话。

但我却始终觉得,我和吉一声和小时候并没什么区别,分分合合的,那一份血脉始终联系着我们。

只要等着,假期到了,新年到了,吉一声就回来了。

我们又可以默契的睡在同一张床上,说着毫无意义的家常和笑话,或者温馨的沉默享受彼此的陪伴。这些与一声选择做什么事,有没有前途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姐妹。

流转的年岁扯不断我们血缘。哪怕下面的弟弟妹妹都陆陆续续的开始找对象,上边的哥哥姐姐也早早的成家立业。我依然像一个孩子一样,任由自己麻木下去。

毕竟,你看,我不成家,你也未嫁,过年了我们聚在一起,就还是单纯的姐妹。只要我什么都不说,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麻木的满足自己。

所以当吉一声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回来了,就在省医院里养伤的时候,就像一颗巨大的陨石砸入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里,瞬间巨浪翻滚,风云骤起。

仅仅一年未见,吉一声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病房是苍白的,那种肃穆的白色让眼前这个一声的似乎比那带着细细密密的裂痕的玻璃球更加脆弱。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把自己给送进来了。”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样的无力。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眼前的一声实在瘦削的可怕,圆润可爱的双颊此刻被削去了血肉,微微凹陷下去,侧看会忍不住认为那是笔直的刀刃。眼眶也浅浅陷下去,疲惫沉积在眼下成了化不去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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