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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华惊讶地看着萧洵,想我真有这么委屈吗连他都看不下去了要为我讨一个公道?
李明昭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洵似是察觉到自己失言,语气平平道:“殿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臣先退下了。”转身就走了。
苕华从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中品出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李明昭回:“由己及人罢了。”
苕华还是没怎么懂,萧洵也需要一个身份吗?他还想怎么光明正大?
李明昭扰断他的胡思乱想,让他头枕在自己膝上,捞了一把柔滑的发丝在手心里,装作不经意的问:“欢欢,你想换一个身份吗?”
苕华调整了一下姿势,躺舒服后才抬眼看他:“可以吗?陛下不会允许的。”
李明昭不满意他避重就轻,两指捏住他的脸肉,要他认真看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可以的,我现在问你想不想?”
静了一会儿,苕华反问他:“你想吗?”
李明昭毫不犹豫道:“想。”
“为什么?”苕华故意问,“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也没有人会把我当奴才,每天乖乖待在这里,你一下朝回来就能看见我。”
太子殿下皱了皱眉,强调:“换个身份你也得乖乖待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都让我看到你。”
他还是试着剖开自己的心,想把其中的阴暗,纠结,自私都敞开来给他看,看它们最终都化作潺潺的爱与不忍。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但我不敢赌,我怕我做不到反而害了你。”他轻抚苕华脸侧曾受伤的地方,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李明昭俯身抵着他的额头,虔诚道:“如果有那一天,给我一个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给你讨公道,护着你,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你好不好?”
苕华被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把所有的犹豫和退缩都丢在脑后,受到蛊惑般点点头。
李明昭一直等待着,在他点头的刹那封住了他的唇,用温情编织了一张大网诱着他陷入更深,苕华顺从的张嘴任他侵入,唇齿交缠,予取予求。
少年人的情动当然不会止于一个吻,苕华一会儿后就开始鬓角发汗,红唇抑制不住发出腻人的哼声,衣襟大敞斜在榻上,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肉随着急促的呼吸渐渐蔓延出浅粉,却久久得不到满足。
迷迷蒙蒙间只听见那作乱的人在耳边灼热的呼吸,手还在四处撩火,他低哑的声音里带着诱哄:“欢欢,你要记得自己答应过的话。”
苕华不耐地蹭他,胡乱点头,随后就被掐着腰卷进深渊,随着深深浅浅的浪潮翻涌沉浮,在一波接一波的拍打撞击中全然忘却自己是何人,身在何处。
苕华原以为这是一时戏言,对轻易承诺的后果并没有过于担心,起码距离真正到来的那一天还有很远,其中不知又会出多少变故。
李明昭自那天之后也没再提过这件事,接近年关,他一天比一天更忙了起来,因为元帝又病了。
这一次是在朝堂上直接倒下的,听闻是李荆强占了邻邦进献给皇上的秀女,嘴里还大言不惭地说太子可以娶皇上的女人,他也可以。元帝当庭暴怒要砍了他,大臣们纷纷去拦,结果元帝就在一团混乱中倒了下去。
一众太医们会诊了几日,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说陛下实在是年事已高,经不起任何波动了。
元帝醒来后对此倒是很坦然,像是早就有了准备,日日都召李明昭过去密谈,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又一日宫门下钥后李明昭才踏着风雪回来,苕华正穿着寝衣捏着棋子在琉璃灯下独自对弈,他现在不论多晚都要等到李明昭回来才睡的着。
李明昭站在外殿解了大氅,驱了驱身上的寒气才挑开门帘进去。
“这里错了。”他刚站过去看他下了一步就忍不住纠正他,苕华的棋艺实在惨不忍睹,偏偏他自己乐在其中。
苕华拍开他的手,严肃道:“观棋不语。”
李明昭握住他,贴在他颈侧蹭了蹭,嗅着令自己安定的气息,故意压低嗓子说:“我可不是君子,只是一个时刻想要唐突美人的小人。”
苕华哼一声,向他靠了靠,心里知道他是开玩笑,太子殿下最近忙的连睡觉时间都快没有了,就算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殿下这是打哪儿来啊?”又下了两步,苕华才放下棋子,拍拍手问他。
李明昭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热毛巾给他擦手,边伺候他边答:“宜馨殿。”
“嗯?”苕华一下扭过头看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李明昭给他擦完手,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走,轻描淡写地说:“柳氏有孕了。”
苕华搂着他脖子的手一下紧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李明昭这段时间好像除了燕喜宫哪儿都没去过,他将太子殿下扑倒在床,坐在他身上恶狠狠道:“老实交代!”
李明昭提示他:“宜馨殿今日特地派人来报的,已经一个多
', ' ')('月了。”
一个多月?苕华还在琢磨,人已经被李明昭拉下去,他伏在他胸口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抬头道:“是陛......”
“嗯。”李明昭没等他说完就含糊应了一声,手又将他拉下去,抱着苕华假眯,好像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那那那怎么办啊?”苕华惊到语无伦次,既觉得荒唐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旁观者看戏时被其中的情节震撼到,一边觉得精彩一边心里清楚与自己无关。
李明昭下巴搁在他头顶,淡淡道:“是好事,你很快就知道了。”
好奇心被勾起来却得不到满足,苕华撑起来看着他不依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刚说完眼前天翻地覆,他被人压在了身下,被打扰到的太子殿下又勾起嘴角,发髻散开披了一肩,眼里深不见底:“你真想知道?”
这一幕是多么熟悉,苕华曾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本该迅速摇头,但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明明坏笑着,却充满了朝气像是会发光的男人,眼里有些发热。
这样的太子殿下,短短几个月间越来越少见了,日后会更少吧,明明他也才弱冠之年。
“唔。”苕华勾住他的脖子靠近自己,眨了眨眼,刻意放缓声音道:“我真想知道,殿下怎么才能告诉我?”
感受到李明昭的呼吸瞬间重了,他变本加厉,咬了咬唇故作为难:“以身相许好不好?”
“你.....”李明昭看着这个故意惹火的妖精,忍了又忍,咬牙道:“你不是早就许给我了吗?”
他明日还有重要的事情,不然的话定会好好收拾他,不过想起这件事他忽然笑了,抚着苕华的脸,想起将来某些画面,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欢欢,你做好兑现承诺的准备了吗?”
听着他带着某种预兆的声音,苕华忽然心里猛地一跳,朝中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永昌二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元帝拖着病体在太极宫正殿召见诸皇子皇孙、王公大臣,颁布了退位诏书,宣布退位。诏书曰:
“昔皇祖御政四十年,予不敢相比。
若邀穹苍眷佑,至永昌二十二年,予寿六十有五,神思倦怠,困于病体,实难理国,即当传位太子,归政退闲。
以明年为嗣皇帝弘观元年,届期归政。”
同时还下了第二道诏书,封皇三子李荆为越王,封地岭南;皇四子为蜀王,封地黔中。于嗣皇帝登基后即刻携母就藩,无诏不得返。
诏书一下,满堂哗然,是意料之外,但看着元帝和李明昭平静的表情,又像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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