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道:“走吧,去凉亭那里说话。”又对曲朝露温柔一笑:“我去了,你先陪陪徐叔。”
“好。”曲朝露浅笑颔首。
杉钦玉笑眯眯端详曲朝露,冲她作揖施礼,温润道:“那么嫂夫人,我们就先失陪了,抱歉。”
曲朝露笑道:“节度使言重了,反是我应该谢你护着昙华。”说罢盈盈欠一欠身,眸中蕴着感激。
杉钦玉大方笑道:“应该的。”言罢,和严凉交换了眼神,两个人去往那边的凉亭。
曲朝露来搀扶了徐叔,小心随着徐叔的步伐,缓缓走着,耐心而婉顺。
“徐叔小心脚下。”她提醒着徐叔,送徐叔去了侯府的花圃。
徐叔要在花圃里整理一段时间。
他不让曲朝露插手,曲朝露也就没有添乱,索性在侯府里随处走起来。
侯府被徐叔照看得很好,虽然人去楼空,萧索寂寥,但并不杂乱颓败,至少还保留着它的气度和尊严。
曲朝露分花拂柳,随意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侯府的侧门。红墙上爬着的茂密五叶地锦因着隆冬的枯萎,显得过于斑驳,仿佛将高高长长的红墙分割成无数个裂块,拼接成安静冷寂的图案。
院墙外有吹奏乐曲的声音,由远及近。
曲朝露随意听了一听,奏得是哀乐,应该是有亡人出殡,送葬的队伍即将走到侯府侧面这条街。
她忽的心生一念,该不会是常欢翁主出殡吧?
与常欢翁主的仇怨,已经随着常欢翁主落入十八层地狱而终结,曲朝露已经释怀了,只是偶尔想起那些去轮回转世的鸳鸯湖水鬼们,还是有淡淡的伤怀。
这会儿索性也无事,她便隐了身,轻轻飞起,坐在了高高的红墙上,望着那送葬的队伍。
那队伍还真是给常欢翁主送葬的,黑色的棺材,白色的挽布,一行人持着猎猎白幡,一路吹奏哀乐,飞撒纸钱,浩浩荡荡的走入侯府侧面的街道。
棺材两侧跟着些侍女,都在悲伤的哭泣。大长公主和驸马爷也跟在棺椁旁,脸上尽是泪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扶棺之人……曲朝露看向这人,瞬间倒吸一口气,震惊激动的宛如浑身的肌骨都在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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