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兴看到两人过来就忙去里面通传,是以当她们进去时,阿妧已经等在了房中。
“妾身见过昭媛娘娘。”阿妧才要蹲身向温昭媛行礼,温昭媛忙快步过来扶住了阿妧。
她关切道:“你月份尚浅,万事以腹中皇嗣为重,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阿妧忙浅笑着谢恩。
温昭媛亲自扶着阿妧在软塌上坐下,温声道:“皇后娘娘让本宫代来探望你,今日肚子还疼么?可有哪里不舒服?”
“妾身一切都还,请娘娘放心。”阿妧恭声应道。
温昭媛唇畔始终噙着一抹笑意,“那就好。往后若有事,你只管让人去坤仪宫找皇后娘娘,或是来跟本宫说也可以。皇后娘娘对你和皇嗣极为关心,还特意让你苏姐姐多照顾你呢。”
阿妧抬头望向苏容华,苏容华含笑点点头。
温昭媛起身在凝汐阁里转了转,看到房中的条案上还摆着香炉,微微蹙了眉道:“熙妹妹,你有孕在身,这香料选用一定要谨慎。”
“还有入口的饮食,都要让人试过才行。”
叮嘱完这些,她的目光落在阿妧平坦的小腹上,笑道:“本宫让针工局的人来,替你添置些宽松的衣裳和舒适的鞋子。”
不等阿妧谢恩,温昭媛便笑道:“好了,既是你无事,本宫就放心了。这就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你好生休息。”
她不让阿妧送她,苏容华跟了出去。
等苏容华回来时,见阿妧正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温昭媛离开的身影。
“阿妧,你在想什么?”苏容华有些疑惑。
阿妧回过神来,抬手抚着小腹,低眉浅笑道:“我在想,昭媛娘娘可真是温柔贤惠,协助皇后娘娘处理后宫事宜,比贤妃娘娘更适宜。”
苏容华说了两人来时的事,也赞同阿妧的观点。
“好了,你只安心养胎便是,外头的事不必操心。”苏容华道:“昭容娘娘本还想来看你,只是大公主入秋以来有些咳嗽,她赶着回去照顾,这才没来。”
“不过你放心,大公主只是小病。”怕阿妧惦记,宁昭容还特意叮嘱了。
见阿妧面上有些倦色,苏容华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先回绣春阁。
***
“主子,皇上还是没再派人来。”朱蕊服侍阿妧喝了药,扶她上了床休息,才道:“若有误会,也该早些解开才是。”
已经到了第四日,皇上还是自己没来,也没让人来探望。
当时卫容华有孕时,皇上虽是没去,却也日日都过问卫容华和皇嗣情况。
“皇上不肯来,我这样去福宁殿,反而更令皇上生气。”阿妧叹了口气,道:“今日是刘太医来给我诊脉的日子,先看看情况再说。”
若上次是误诊,没准这次就能确认。
整个后宫都知道她有孕,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等午后刘太医来时,不单是阿妧,朱蕊和茉香两人高高悬着心,等着刘太医的诊断。
“贵仪,您确实还是喜脉。”刘太医恭声道:“臣虽是医术有限,这脉象还是极明显的。”
朱蕊等人都松了口气。
送走了刘太医后,朱蕊悄悄让桂兴留意,刘太医是否去给皇上回话。
果然没一会儿,桂兴满面喜色的跑了回来,道:“朱蕊姐姐,刘太医去福宁殿了。”
阿妧在房中也听到了她们的声音,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心中也有些动摇。
难道她真的怀上了孩子?
还是说,有人想她摔得更惨?
阿妧垂下眸子,朱蕊她们都劝她早些与皇上和好。
这两日来后宫中往福宁殿送了不少汤汤水水,甚至何修仪还前去伴驾,用过了晚膳才回来。
她哪敢真的跟皇上作对?
“去把皇上赏我的那块暖玉玉佩拿来。”阿妧吩咐茉香道。
那块玉佩是赵峋放到她手中的,她让朱蕊找出了墨绿色的线,穿上配珠,打了个简洁大气的络子。
“就说是上次皇上落在这里的玉佩,忘了拿。”阿妧重新将玉佩放到锦盒中,交给了朱蕊。“让桂兴给皇上送去,且看皇上见不见他罢。”
朱蕊忙答应着去了。
***
福宁殿。
赵峋知道今日是刘太医给阿妧诊脉的日子,批完折子练字时,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皇上,刘太医来了。”崔海青在门口通传。
赵峋立刻站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动作急切了些,又重新坐下,淡淡的道:“让他进来。”
刘太医听到通传,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因路上走得急,即便是在凉爽的秋日,他也满头大汗。
“皇上,臣替熙贵仪诊了脉,眼下仍是喜脉的脉象。”刘太医越是知道皇上看中熙贵仪腹中皇嗣,越把话说得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