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敏看到江震清握着那根家鞭走来时,脸色顿时吓的血色全无,赶紧抛下面子连连求饶。
父亲这是动了真格!这家鞭一看打人就很疼,她会受不住的!
其他兄弟姐妹面色也不好,暗中咽了咽口水。这江远敏这次可是把老爷子气的着实厉害,连少见的家法都拿出来了,这次怎么都要脱层厚厚的皮!
“啊!”
鞭子锋利的破开空中,狠狠挥到了江远敏身上,江远敏痛的大喊了一声,那入骨的痛瞬间令她额角青筋暴起。
“来人,按住她!”
江远敏痛的到处直打滚,江震清神色冷漠,立马喊人上前按住她不给她动。
“啊!爸……”
一鞭又一鞭的无情落了下去,空气中逐渐多了抹血腥味。
江远敏面色狰狞,痛的发出刺耳的尖声嚎叫,身上的划痕,慢慢渗透出红艳艳的颜色,一看这是被打的皮开肉绽了。
在座的其他人,有的眉头紧紧皱起,有的吓得冷汗澿澿,尔后皆于心不忍的移开视线。江远闷声不语的看着,拳头隐忍的紧紧握着。
最后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他扭头默默撇开了视线。
阿九垂着眸,气淡神闲的细细品着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若有人仔细看,会发现他黑眸盯着某处不动,好像在神游。
这个时候——
不知道他的棠棠醒来了没有。
来江家时,他好不容易才哄着人喝了碗青菜粥,那粥不饱腹,不知道她醒来会不会饿了。
阿九低头看了看腕表,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距离他来到这,参加这老么子的家宴过去五个小时了?
这也就代表他离开棠棠有五个小时了?
这么想着,阿九神色开始出现了一丝不耐烦。
又听了几声杀猪叫,好一会儿——
“父亲,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惦记着秦棠鸢会不会饿到,江席聿实在坐不定了。他搁下杯子,直接站起身,单手懒懒的插着裤兜,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迈着修长的长腿路过江震清。
“您慢慢揍,阿九不打扰了。”
看着就这么头也不回,消失在转角的男人,阿九的兄弟姐妹们都狠狠倒吸了口气!
对着处于暴怒正把人往死里揍的江震清,他就这么坦然抛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这祖宗着实牛逼!
大家都不得不佩服!老九不愧是老九!
江震清挥鞭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慢慢直起身,看着早已无人的转角,看了几秒,他猛地气急败坏的把鞭子往那处砸了去!
见此,这些兄弟姐妹间这次默契十足的不由互相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九完了,直接把老爷子对江老三的怒火引到自身来了。
大家噤若寒蝉,正襟危坐着,双眸悄悄盯着老爷子,等着他现在出声去把阿九抓回来,然后……打一顿!
结果江震清垂眸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江老三,只听他面色沉沉,冷声道:“去通知许言飞过来把人接回去。”
许言飞,江远敏的丈夫。
吩咐完,江震清转身,视线扫了一圈其他人:“出言不逊,不敬长辈,目无尊长,江老三的下场也就是大家的下场!”
大家心头一凛,好一会儿,江远飞站起身低头道:“是,谨遵父亲教诲。”
这老大都带头发声了,其他人也赶紧起来纷纷表明态度。
等江震清冷哼走后,江远飞赶紧叫人把家庭私人医生带过来。他心疼的看着昏过去的江远敏,她浑身伤势有些重,他想扶她起来,可是抬手举在空中,动也不敢动。
想想老爷子刚刚说的那席话,他立马想反问,那这个下场里面会包括老九在内吗?!
老九桀骜不驯,比所有兄弟姐妹还喜欢与父亲对着干,怎么就不见父亲对他有所惩罚过,除了口头骂骂,他还真没见过父亲对老九动过手。
江远飞嘴抿的死死的,父亲偏心真的是偏进死胡同里去!
妹妹不就出言不逊一句话,就被家法伺候了,若是真论说这些来处罚,那阿九早应该被不知道教训多少回了!
*
“九爷,这是小宝刚偷偷让我转交您的。”
黑色的宾利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程二从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递了过去。
江席聿靠着车窗,神色慵懒的支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把那个小巧的东西接了过来。
“不过爷,您打开看时,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刘薇女士。”
窗外景色快速后退,江席聿神情隐在暗中,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把玩着它,眸光淡淡,看不清有何情绪。
他在想,这个点了该买什么好吃的过去哄小姑娘。
她现在醒了还是又处于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