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狐疑的看他一眼,看这包扎不像是过几天就好的样子啊,但她也没说什么,有些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就好。”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沈温晴拿起看一眼又放了下来。
秦老爷子看儿媳的手机中途已是响了好几次,一看就是有急事,不由劝道:“温晴啊,你有事先去忙吧,这里有我们这些守着,放心吧。”
沈温晴坐在沙发上,一脸坚持的摇摇头:“我还是等鸢鸢情况好点再走。”
没有人知道她作为母亲心里有一股后怕,她害怕女儿醒来后,会不会又变回之前的模样……
整个人失了灵动,双眼无神,看起来木衲又不喜靠近家里人。
下午,秦棠鸢从床上醒来了,刚缓缓睁开眼,视野朦朦胧胧看到床的附近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正安安静静捧着一本书,似有所觉,他从书中抬起头,看到小姑娘苍白着小脸,睡眼惺忪,一脸呆呆茫然的看着他。
“棠棠。”
男人立马把书放下,附身凑了过去,眸光清浅,眉眼温柔:“你醒了。”
秦棠鸢眼睛眨了几下,视线逐渐清晰,面前是一张熟悉的俊脸,眼角下的小泪痣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极为显眼。
“阿九……”秦棠鸢下意识喃喃开口,嗓子喑哑的厉害。
“嗯。别说话,先喝口水。”
江席聿强劲有力的手轻轻托起小姑娘的背脊,手里端着一杯备好的温水,杯子里放有一支细细小小的吸管。
今日他注意到她就着杯沿喝水,小口小口的抿着,需费力喝好多口才喝够,为了方便她,后面便为她寻来了根小吸管。
“慢慢喝。”
江席聿把人往怀里靠着,双手从后背揽着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轻轻的捏着吸管固定住,尔后放到她小嘴边。
秦棠鸢乖乖点头,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姿势现在有些亲密,喉咙干涩难受的厉害,低着小脑袋就着江席聿的手喝起水来。
有了这根小吸管后,她喝起水来毫不费劲,咕噜咕噜的饮了好几口,没一会儿便解决了喉咙的不适,舒服多了。
“谢,谢。”秦棠鸢温温吞吞的哑着嗓子道,她往后靠靠,伸出小舌头舔舔了嘴巴,干燥的嘴唇瞬间变得润润,有光泽。
江席聿眸光一深,眼里有什么翻涌而过,没两秒又恢复平静下来。
“饿了吗?”
他不动声色的把娇娇软软的人放下来,嘴角漾着一抹暖化人心的笑,温声询问:“有想吃的东西吗?”
秦棠鸢脑袋现在没有之前这么沉了,打过针后感觉好多了,不过还是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整个人双手双脚好像踩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
她身体很好,状的跟小牛一样,常年几乎不会生病一次,生病也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感冒。可是一旦她遇上了发烧,身体会变得极度虚弱,穿书前这样,没想到穿书后也这样。
“不想吃。”秦棠鸢一脸恹恹,声音闷闷的,发烧了很难受,她没有食欲,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小姑娘微微嘟着嘴巴,垂头丧气的,江席聿看了有些好笑,抬起手伸到她饱满的额头探了探,:“没那么热了,很快好了。不过还是要吃点东西。”
“咔”——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沈温晴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的秦棠鸢醒了。
她懒懒的背靠着床,小脸苍白没有什么血色,还带着病态。不过往日里那泛着光、圆滚滚的鹿眼此刻正颇有灵气的睁着,整个人看的恢复了些生机。
“妈~”一看到沈温晴,秦棠鸢嘴角一咧,梨涡若隐若现,傻乎乎软软的笑了。
还好,还好——
见到这一幕,沈温晴顿时眼睛又湿润了,猛的跑过去,双手轻轻拥住她:“吓死妈妈了。”
厅里其他人也进来了,对小姑娘各种嘘寒问暖,阿九默默退到一边去,正旁观着,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床边,迈着修长的大腿往外面走去。
手机震动不停,江席聿慢条斯理的掏出来看了一眼,是程二。按下接通键,程二的声音传了过来:“九爷。”
“嗯。”
江席聿单手插着裤兜,背倚着墙,语调平稳,没有什么起伏。
“老宅刚那边打电话过来,声称老爷子今晚要为您除除晦气,大摆家宴,要您回去吃饭。”
“哦?除晦气?”
江席聿低低嗤笑一声,仿佛来了兴致,“怎么除?他们知道我的晦气就是他们吗?”
程二还没说话,电话那头接着冷冷传来硬邦邦的二字:“不去。”
那语气嫌弃的不要太明显,直接拒绝。
像是知道九爷会这么说,程二无奈的道:“爷,老爷子知道您会拒绝,所以还让人转告您,不去的话,明天就把您从公司撤下来。”
哦?
那破位置,撤就撤。
正合他意。
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陪棠棠了。
江席聿一听,面色变都没变,眼皮懒懒的掀着,根本无所畏惧。
“他还说……”程二那头接下来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抿抿嘴,硬着头皮道:“老爷子还提到您不去,不仅撤职,还要让您再也见不到您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