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回头,背着火光的脸上叫人看不清表情。他看着面露焦急的虎牙和同样傻眼了的其他妖,慢悠悠道:“让我走便走,回便回,我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闻言,小金龙心里一咯噔,忙问:“那你想做什么?去哪里?”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司年一声轻笑,轻扬的眉眼一如当年柳絮纷飞时节里张扬恣意的狠厉少年。
而如今的司年,是自由的了。
与此同时,北京,梨亭。
依山而建的城郊别墅,仍保留着老派建筑的复古与典雅。晚风穿过垂花门,轻拂屋檐,听更漏嘀嗒,压下几许幽静。
灵巧的黑猫在廊下穿梭,高翘着尾巴,投来一个桀骜高冷的目光。
蓦地,它似听到了什么,转身往回跑。
冲进客厅,它探头往沙发处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是被黑色西裤包裹着的大长腿。它们慵懒随意地互相交叠着,一直搭到了茶几边缘,仿佛在刻意挑战着这座大宅里的规矩。
暖黄的灯光在漆皮的皮鞋上跳跃,伴随着对面老人愈发洪亮的训斥,叫人心头打颤。长腿的男人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唇角带笑。
然而在黑猫竖立的金色瞳孔中,他就像一只强健的猎豹,有着最锋利的爪牙和最凶猛的捕猎姿态。
它能感受得到,藏在那身衣服下面的完美姿态,是现代绅士的外表下包裹着的动物本能。
“您是说,太爷的恩人要回来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男人垂眸看向黑猫,伸手向它招了招。
黑猫尽管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这也是一种动物本能。
“你是要气死我?”白发的老头精神矍铄,声如洪钟,龙头拐杖点在地上笃笃响:“你不肯结婚就算了,让你去接个人也不肯了?我是扒了你的皮还是断了你的脚?!这是你太爷的恩人,就是你全家的恩人,没他就没我,没我就没你,你小子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再敢说句跟你没关系试试?!”
男人终于抬眸,戴着黑戒的手指撸着猫毛,说:“要我去接也不是不可以,您要报恩,我把他接回来,您随意。不过——太爷的恩人,那是哪个年代的人物?您是想告诉我他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吗?”
寥寥几句话,把老头怼了个七窍生烟。然而他瞪着眼睛没有继续骂人,反而突然冷哼一声,“说出来吓死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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