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这是对方新发过来的报价,他们好像对我们提出的价格并不满意,希望能进一步商谈。还有,对外合作部的史密斯先生再次邀请您共进晚餐。”这次跟着段章出差的不是特助,而是另一个助理,因为特助得留在国内处理寿宴和元昼他们的事情,暂时脱不开身。
这位助理跟着段章出差的次数不多,难免不能准确摸清段章的意思。果然,段章只是扫了一眼那个所谓的新报价,脸色就冷了下来:“这种打发乞丐的价格,你在收到的时候就该友好的问一句是不是少加了一个零。”
“是,副总,我马上去办。”助理一头冷汗。
“等等。”
“怎、怎么了?”
“告诉史密斯,这次的订单,我只给原先的百分之五十。”段章屈起那只戴着黑戒的食指,在平板上轻敲:“让他不要再来试探我的底线。”
助理连忙应下。这一砍就直接砍掉一半,也是够狠的,等消息散出去,不知多少等着分一杯羹的公司会扑上来,明天恐怕又是一场可以预见的腥风血雨。而这偏偏是副总最爱看的戏码。
如饿虎扑食、鲨鱼嗜血,充满原始的野性。
时间飞快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临近寿宴的日子。梨亭的倔老头终于做出了适当的退步,一份新的宾客名单被发到段章的邮箱,待段章确认过后,回国的事便提上了日程。
而当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的时候,一个久违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永定门外。
司年坐在车里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在一片大泼墨般的沉甸甸的晚霞中,它沉默矗立着,自有一股庄严肃穆。
可司年知道这城门就像黄鹤楼一样,在时代的洪流中被毁去又重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他曾在这里见证过的历史、看过的风景,都已不在了。
新时代的砖厂里生产出来的城砖,不曾记得当年的风霜雨雪。这条出入京城的通衢要道,如今业已爬满了钢铁盒子。
下午四点半的北京,又堵车了。
司年戴上墨镜,微微叹了口气,往后仰靠在座椅上——如果说新时代究竟有哪里不好,那就是交通问题。不管是飞机还是汽车,都不如司年自己飞来得方便。
DZ:您回来了吗?
赵铁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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