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林爱怜地一遍一遍抚摸佳音的脸颊,然后勾住她的手指,低声喃喃道:“阿音,你醒来罢,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们相依为命,一百年不分开,好不好?”
可是她忘记了,忘记从前青梅竹马,忘记他们的约定,根本不记得他了……张书林黯然失神。
突然之间,觉出佳音的手指在他掌心弯了一下,张书林僵住。
佳音缓缓睁开眼,朝张书林微笑。
张书林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阿,阿音,你醒了?”
佳音点点头:“我好饿。”
张书林失笑,摇头道:“你睡了两天,水米未进,能不饿么?想吃什么,叫她们去做。”一面搀扶佳音坐起身,倒茶给她喝。
佳音一口气喝完茶盏里的水,才道:“想吃狮子头。”又诧异:“我睡了两天,怎觉得也就是了一场梦而已,你一直在跟前守着么?秀秀她们呢?”
“我刚打发她们休息。”
张书林走出寝室叫人,不一会,一群人拥进来,秀秀香草她们几个围住佳音又哭又笑,张婆也擦眼抹泪的:“阿音,你可吓坏大伙了!”
赵大夫挤进来:“阿音,这会觉得怎样了?”
佳音扶住头:“头晕,饿。”
大伙都笑:“不饿才奇怪呢!”于是秀秀和香草就张罗着给她弄饭去。
张婆和张书林扶着佳音的手,让赵大夫号脉。
一会,赵大夫收手,有看佳音的气色,道:“你自己觉得是不是胸口发堵,全身无力?”
佳音恹恹地点头:“好像很累,走了千万里路一般,腿都是酸的。”
赵大夫就对张书林使眼色,两个人并肩走出上房,张书林心下焦急,径直问:“赵大夫,你看阿音可要紧,是什么病?”
“脉象上看不出什么,不过阿音气色太不好了,人也比从前消瘦许多……”赵大夫沉吟片刻,道:“或许有些话我不该问,不过阿音象是受了什么刺激,你没发觉她目光躲闪,不愿正眼看人么?”
张书林呆了好半天,低头不说话,赵大夫叹息一声:“阿音怕是有心病,不是吃几服药就能解决问题的,调养一段时间看看罢,幸亏现在回家了,大伙最好都顺着她,千万别拿她不爱听的话招惹。还有,我估摸着阿音嗜睡的症状还会持续……总之很麻烦,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两天,虽然没和张书林交谈过几次,但赵大夫也看出来张书林对佳音的情分不一般。两天两夜,张书林不眠不休的守在佳音跟前,眼圈都有些发黑,谁劝他休息都劝不动,再加上张婆细细碎碎地说了一些从前的事,赵大夫对张书林颇有好感,且深深替佳音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