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宴植满脸欣喜,靠近霍政的怀里,拿自己的脸去蹭蹭他的脖颈:“就知道陛下最好最大方了,我保证,我保证在祭祀先帝的时候,将所有的流言都压下来!”
霍政对于钱宴植这个亲昵的动作十分受用,伸手将他拥入怀中,轻揉着他的脑袋:“好,朕信你,那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了。”
钱宴植一想到有金山银山可以拿,哪还管得了辛苦,欢欢喜喜的便应承了下来。
至于宫里关于霍政的身世流言,有了汪忠的指认,虽然是抓到了幕后散播流言的人,但是也从他的证据里发现,李平孝一直与房州的成王霍宗有联系。
霍政也大胆的推测,李平孝如此在宫中散播流言,大约就是让所有人都对霍政离心。
若是宫中流言不曾制止,加上宫外的那本《莺莺传》,如果再有人从中挑唆,众口铄金,只怕朝臣们也会开始质疑霍政的身世,从而对他的执政产生怀疑。
如果君臣离心,那时若有人拥戴霍宗的话,他再重返京城,就是易如反掌。
饶是霍政再不怕天下百姓对他的评价,可到最后他却是个没有百姓支持的君王,霍宗一呼百应,恐怕也会取而代之。
所以霍政不能输。
当初为了自己付出许多的太后杨氏,还有登基后好不容易从阳信侯手中夺回的政权,他还未让边境安稳,让周边小国俯首称臣不敢来犯,所以他不能输。若他输了,那么他在意的人和事,便都会颠覆。
景元会有如何的下场,镇国公府会有怎样的结局,尤其是钱宴植,他是自己的承君,世人皆视他们为一体,若他败了,钱宴植自然也活不成。
秋夜里的文德殿中,烛火摇曳。
静谧的殿内,霍政依旧在伏案批复着各州府县衙以及各处送回来的奏折。
只要他勤政一些,百姓就能安居乐业,身上背负的赋税也就会少一些。
“陛下,依旧子时三刻了,该歇着了。”
李林上前来换了灯盏,瞧着霍政的模样,不由轻声提醒。
霍政紧握手中的御笔,抬眸瞧着现下明亮的烛火:“李林,你相信朕么?”
李林颔首躬身:“奴才是陛下的奴才,此生,只信陛下。”
霍政的眸光阴冷,盯着烛火一瞬不瞬,似在思考什么:“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山大业。”
李林道:“先皇会明白陛下的。”
霍政抬眸瞧了他半晌,随后才收回视线道:“先皇的忌辰快到了,礼部那边的仪程为何还未送来?”
李林:“兴许是今年有成王殿下,故而这祭祀大殿的安排还有所考量,明日奴才就去催一下。”
霍政轻应一声,刚提笔便又停了下来:“明日传旨下去,成王要回京祭祀,断然是没有住驿馆的道理,这样,将他曾经所居住的华阳宫收拾出来,等成王一入京,便将他迎过去,至于伺候的人,如果宫里还有当年伺候过他的,便一并送去。”
李林有些惊讶:“陛下,这……这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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