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突然生病的事让他十分焦急,莫说这孩子看着乖巧懂事,平素对钱宴植也像自己人一般,丝毫没有芥蒂,再加上有那样悲惨的身世,钱宴植天生的父爱就被激发了。
所以他就不顾一切,冒着风雪赶往含元殿。
等着他到的时候,太医已经来了,正在为景元诊脉。
而景元则是双眸紧闭躺在床上,脸色绯红,钱宴植有些担忧,又不好打扰太医,只能蹑手蹑脚走出寝殿,随后才想伺候的内收打听情况。
早上景元惹霍政不快后,被霍政罚抄《孝经》,霍政虽说要日日检查,可到底没让景元赶着抄完。
但是这孩子似乎是故意跟霍政赌气,也不吃饭,只是埋头抄书,忧思郁结,再加上这天寒地冻的,景元又不让人进书房去换炭盆,故而才受了寒,晕倒在屋里。
若非这胆子大的内侍在拍门无人应后,强行破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钱宴植站在床脚,看着昏睡中的景元,不由叹息一声。
这兄弟俩的性子果然的一模一样,都是执拗的不行。
太医诊脉后也说景元是受寒了,只需要几副下去,再慢慢调养,就没什么大碍了。
因着等会儿还要喂药,换毛巾,所以钱宴植也就没打算再回长宁殿,而是褪去了衣衫上了景元的床,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这个时候钱宴植才发现在景元的眼角竟然还有隐隐的泪痕,甚至还有轻轻地抽噎,想来是在昏睡的梦中也想要探究自己母亲是谁吧。
钱宴植抱着他轻晃,安抚道:“我说小景元啊,你真的太固执了,怎么就听我的话呢,等长大了再探寻真相不好么?”
回应他的,只有景元还在睡梦中的抽噎。
想来也是照顾景元累了,钱宴植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等他醒来的时候还睡在景元的床上,身边躺着病恹恹的景元,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而床前坐着的,却是下了早朝的霍政,神色严肃,眼角眉梢都透着凛冽与担忧。
“睡醒了?”霍政开口。
钱宴植应了一声。
霍政道:“本该安抚你昨夜照顾景元辛苦,可……瞧着你的样子,朕觉得不宜夸奖。”
钱宴植:“!!凭什么!”
霍政示意他仔细看看。
钱宴植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占了床铺的一大半。
而景元躺着的地方竟然只有巴掌大,连翻身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掉到床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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