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垂下头,不再说话,许诗雁看她这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更加来气,同时,还觉得有点心疼,跟她相处了两三个月,她现在也能看出来了。她的这位妻子,和别人不太一样,她好像对自己很不在意,每个人都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可她不是这样的。
许诗雁眉头更皱,“手划破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受伤是什么感觉,流血是什么感觉。
由于体质问题,银霜从生下来就没有流血过,倒是让别人流了不少的血,她从来不懂什么叫受伤、什么叫要命的疼,也不懂……生命迅速流失是什么感觉。
她只是想体会一下,体会之前傅芒的感觉与心情,仅此而已。
银霜不说话,许诗雁生了一会儿的闷气,然后就泄气了。
对着银霜,她束手无策,根本没有办法。收好医药箱,许诗雁站起来,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银霜的脑袋瓜:“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晚上早点睡。”
银霜抬起头,望着许诗雁平静又无奈的目光,银霜眨了眨眼,突然大着胆子说道:“可是,我手疼。”
许诗雁微微挑眉,手疼怎么了?
“我手疼啊,不能自己睡,我睡相不好,要是睡着以后压到手,伤口又裂开了,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你看到的就是我变成一具干尸了。”
许诗雁:“……”
你好意思说这些话么,您那个伤口还没鞋带宽呢!
明知道银霜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对着银霜那双眼睛,许诗雁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那你自己去搬枕头和被子。”
第59章
得了许可的银霜立刻高高兴兴的去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房间里,许诗雁状似淡定的在看一本书,银霜就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跑来跑去,许诗雁的眼前总是闪过银霜的身影,手下的书本一页都没有翻动,好不容易等到银霜安静了下来,许诗雁松一口气,合上书本,再一抬头,银霜就站在她面前。
……
银霜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她问道:“是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可从银霜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沾了某些不可言说的色彩,许诗雁耳尖微红,沉默一瞬之后,她抬起右手,挥了挥,“你先去。”
从见到许诗雁的第一天起,银霜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态度与想法,是以,现在的许诗雁非常担心银霜会趁机跟她做些什么,可实际上,银霜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睡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