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樱』。
总感觉这三个音节念着就会让人的心中产生一种柔软的情感,很适合这孩子。
望着这个年幼瘦小的女孩,我伸手将垂下的发丝弄起,轻声地说道:“是叫做『樱』吗?真是个好名字呢。”
似乎是因为我喊了她的名字,樱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的身影倒映进了她那空洞的眼睛里,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很像樱认识的人吧,她愣了一下。
“......”樱张了张嘴,向我伸出右手,想要喊我什么,但最后她又垂下了眼,将手收了回去,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望着这样的樱,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蹲在樱的身前——这个视角正好能够看见她袖子处露出来的淤青——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淤青,伸手握住了樱的手。
樱垂着眼,像是死去了那样,动都没有再动一下。
此时,从便利店买完东西的阿治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便利店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几个干面包。
我想了想,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樱,像是面对小动物那样放柔了声音问道:“要吃面包吗?”
樱下意识地接过我递过去的面包,但又垂着眼抿着嘴什么都不说。
她沉默得可怕,像是人偶一样,却又不像是人偶那样挂着天真烂漫又可爱的笑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的蝼蚁,好像那就已经是她所拥有的全部了。
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擅长应对小孩,面对的又是像樱这样像是哑了一样的小孩,我不免露出了些许烦恼的表情,烦恼自己应该要怎么面对樱。
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伤实在是让人很在意。那种眼神...
我曾经和晶子说过:“人的内心是有限度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无底线地承受来自外界的肆意破坏,人的心更是如此。当内心已经承受不住伤害的时候,人就会像是绷起的橡皮筋那样“啪”一声断裂。
有的人会因此彻底崩溃、踏入死亡的边缘却也有的人会转而抹杀自己的心来保护自己。
樱很明显就属于后者,她被伤害得太过太过了,以至于如果不封闭自己的内心的话就会彻底坏掉,身体出于保护机制使她抹杀了自己的内心,变得像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任何情绪的玩偶一样,就算被扔进垃圾桶里也不会被任何人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