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低喃道。
菟丝子轻轻应了一声,他感觉自己被树抱了起来,平稳地移动。
然后就是水。
温热的水。
包裹住身体,舒坦极了。
神经和思想都放松下来。
意识毫无抵抗地沉入黑暗。
—
秦一断片了。
一醒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痛的,像是被人一把火烧过,又被车碾了一样。
哪哪都疼。
秦一不想起床。
但是喉咙又干又涩,催促他去喝水。
脚尖落地,要不是扶床扶得快,秦一差点摔在地上。
地上的衣服都是碎的。
睡衣、衬衣、旗袍、长裙、还有黑丝袜。
领带、手表、兔耳、猫尾、甚至西装裤。
不知道玩了多少种花样,好几条白的粉色猫猫的内裤被撕成了条,足以看出昨晚的战况有多惨烈。
秦一面红耳赤到不敢再看,连忙拖着痛体进了浴室,却看见镜子上面都是口红印。
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
是霍老板从后面掐着他的腰,捏着他的下巴给他涂口红的。
是他被霍老板放在洗手台上,被霍老板弄得支离破碎,嘴唇碰到镜子,印出了数个绯红艳色唇印的。
还有他呜咽着,双腿却圈着霍老板的腰,用涂着口红的嘴唇去亲他的。
把霍老板亲得脸上身上都是口红印。
亲完了又咬。
肩膀被他咬狠了出血。
霍老板轻嘶一声,把牙印上的血摸到秦一嘴唇上,漆黑的眼瞳睨着他,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喜欢像是骂他,
“小兔子,这么会咬人?”
秦一咬住霍老板的手指,温热的舌头卷住指腹 ,眼睛迷离又带着堂而皇之的野心。
“不止会咬人,还会吃人。”
然后就被人抽筋扒皮一般吃了。
难怪身上这么疼。
他都不敢数他这样不怕死了几次,要是霍老板秋后算账他都装不了傻。
酒精害人。
秦一脸上红得发烫地想。
他以后不能再碰酒了。
他怕不知节制的霍老板真给俩臭宝造出弟弟妹妹来。
—
霍老板出去接了个电话。
一回卧室,就发现刚刚还在床上乖乖睡觉的老婆没了。
而浴室门没关,传出来一点水声。
应该是秦一在洗漱。
霍老板捡好地上残碎的衣服,进了浴室将碎衣服扔进垃圾桶,顺势抱住一身斑驳艳色的兔子。
“怎么不等我回来再起来?”
边问,柔软的嘴唇边贴在兔子的颈项,轻轻地啄吻上去。
“你不许再来了……”
秦一红着脸偏头,想用手推开他的脑袋,奈何手上暂时没什么力气,只能口头说他。
“不来。”
霍老板亲了亲他的脸,睨到被擦干净没红印的镜子,低声笑了笑,“笨兔子,还记得你昨晚的狂样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