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人。
男人扯了扯嘴角,二弟他怎么了?
纪姜呼吸有些不畅,推开了男人的手,他说,你是沈长决。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却叫沈长决心中不安。
他张了张嘴,夫人。
沈长生呢?纪姜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微凉,沈长生在哪?
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被纪姜发现
沈长决压制着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灵魂,看着纪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从来没有什么沈长生。
纪姜攥紧了手,刚才我明明听见了沈长生的声音,沈长生就在那间屋子里。
芽芽,从来没有什么沈长生,一直都是我。沈长决却扬起笑来,沈长生早就死了,在少年时,我与他在城外游玩,遇上了一伙飞贼,他死在了那里。
纪姜唇颤抖了几下,不可能,那我这些日子我
我对他心怀愧疚,便把自己伪装成沈长生的模样。沈长决垂下眼,低声喃喃,芽芽,你既然刚才听见了也该知道,那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否则那么大的人,又能藏在哪里?
没有什么沈长生,一直都是我,与你拜堂成亲的人是我,揭你盖头的人是我,新婚之夜与你在一起的人还是我。沈长决闭了闭眼,看起来很悲哀,你总是叫我长生,我便想把这个人彻底抹去,我不想再伪装他了。
纪姜脑子混乱起来。
没有沈长生,一直都是沈长决,和伪装成沈长生的沈长决。
他在骗你。黑袍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到现在还是在骗你。
沈长决好像看不到黑袍人,他把纪姜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相信我好吗?芽芽,你若是希望我是沈长决的性格我也可以是。
那股苦涩的药味钻入了纪姜的鼻尖,他又想起来,沈长生和沈长决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身上相似的味道,沈长决不让他看受伤的茧子
沈长决和沈长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可是哪里不对?
之前是我骗了你。沈长决轻吻纪姜的额头,声音低哑,对不起,我的确有点病,所以才说冲喜治不好我的病。
原来沈长生不,沈长决是这个意思吗?
他在骗你。黑袍人靠近纪姜的耳边低笑,你如果相信他,你的夫君就要死了。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纪姜茫然地想,到底是谁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