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在心中一喜,刚想说什么,已经在边上听了许久的祁有望吩咐林檎将切好的寒瓜拿了过来:“小娘子说了这么久,想必很口渴吧,快吃些寒瓜润润喉。”
周纾笑着应下,而祁有望看着手中唯二的寒瓜,对陈自在道:“未来表大舅哥不好意思,寒瓜只有两块,别的都分给在烈日底下干活的工匠们了。”
陈自在嘴角抽了抽,道:“我就不吃了,表妹,我没旁的事,先告辞了。”
周纾在陈自在走后,才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有望:“四郎似乎不待见表哥?”
祁有望才不承认呢!她道:“我只是给了他与别人在我这儿一样的待遇。”
周纾接过一块寒瓜,轻咬了一口,发现这寒瓜又甜又多汁,入口之后还带着一丝冰凉,在这明明已经入秋了,天气却仍旧像酷夏的日子里,能吃上一口,那简直不要太享受了。
“这寒瓜冰镇了?”周纾问。
“是呀,我让人放井里冰了很久的。”
对于她不是用冰鉴冰的,周纾还稍微有些意外,祁有望道:“用冰得多铺张浪费,如今我也是要成家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加上入了秋,井水冰凉,只需放井里冰上两日,便很冰凉了。”
难得祁有望有这样的觉悟,周纾深感欣慰,她又有些疑惑:“信州已然入秋,这寒瓜为何还这般甜?”
寒瓜一般成熟于夏季,虽然有些地方的寒瓜能长到八、九月份,可那时候已经不及盛夏时那么甘甜多汁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村子里种寒瓜的人家那儿买的,就因为他们家的寒瓜甘甜多汁,我才买来给小娘子尝尝的。”
周纾想到自家的茶叶,心里又冒出了一股莫名的念头,然而她很快便将这些想法压了下去。
为了祁有望的身体着想,她道:“寒瓜性寒凉,多吃了不好,四郎还是少吃些。”
这样的劝诫之言,祁有望听得多了,可是难得的是从周纾口中听说,她吃寒瓜的动作都放慢了不少,喜滋滋地道:“我知道了。”
见她不明缘故地傻乐起来,周纾也忍不住抿笑。
两人的婚期还有大半年,但是除了新宅邸,别的家什都在添置当中,便是迎亲前的房奁器具、摆设,都得开始准备。
祁有望有吴氏和方氏替她操心,而陈氏则将周纾这方面的事都揽了下来。她在周纾定亲之前天天念叨女儿的亲事,如今亲事定了下来,虽然多少会为侄子感到可惜,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到了夫婿与女儿的选择,所以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尤其尽心。
周员外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趁着身体有所好转,便经常到楮亭乡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