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在祁家做事比林檎早,而且也算是朱老嬷之外最了解祁有望的秉性的仆役了,只是他虽然是祁有望的院子里的,但是却从未被允许近身伺候祁有望,因而一直都是通过朱老嬷来和祁有望交流的,当然,后来也多了他妹妹林檎。
他不被允许近身倒不是他并不值得信赖,而是方氏完全是为了替祁有望隐瞒身份才这么做的。林敬也未曾表达不满,毕竟他也算是祁有望院子里除了朱老嬷之外,第二个掌事的人了。
林敬知道祁有望是死活不愿意骑马的了,便又想了个主意:“不若明日先坐马车,待回到城门口了,再换上骑马,四郎君瞧如何?”
“这主意可以!”
“那小的立马去给四郎君安排马车。”林敬十分醒目地去张罗这事了,同时还让人去准备热水,毕竟祁家的这四郎君可是最爱干净的人了。
祁有望累极了,然而正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前,她忽然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于是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寻思难道是她三哥按捺不住,想提前洞房?
她想听墙根,又觉得这行为不够光明磊落。
纠结了一会儿,倒无需纠结了,因为她可以清晰地听见陈见娇骂她三哥:“我不想看见你,走开!”
她三哥脸皮厚:“你我将要成亲,你就算不想看见我,怕是也得日夜看着。”
陈见娇气急了:“你怎么这样,分明就是要恶心我吗?”
祁有望心想,这话说出来,她三哥的自尊心会不会受挫?
然而没有,只听见她三哥继续没脸没皮地道:“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肚子饿不饿,还有明日要坐马车赶路,可能路上会颠簸,你早些休息。对了,四郎就住在隔壁,你若是无聊了,倒是可以喊他说说话。”
祁有望心想,这话怎么那么像“我弟弟就在旁边,你要是爬墙的话可以找他”?
而不知是他的关心起了作用,还是陈见娇得知祁有望就在隔壁,陈见娇安静了下来。
然而没过一会儿,她就更加生气了:“滚,我喊他过来说话,日后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你这是存了心要我死呢?”
祁三郎也觉得自己脑抽了,刚才想稳定陈见娇的情绪,才说出的那话,然而说出来后他又后悔了,毕竟他还没见过有谁会像他这样着急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又觉得不合适。这样的大喜日子令他的情绪也有些亢奋,然而此刻终究是慢慢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于是也没强留,而是道:“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你也喊一声就成。”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又嘱咐左右照顾好陈见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