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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岸上的太史淼睁大了眼睛,弄不清楚为什么蔺慎不动。

须臾,啪嗒一声,蔺慎手疾眼快的将手探进洞眼里,抽回来的时候手里抓了一条正在甩着尾巴的活鱼,鱼太滑了,掉到冰上,尾巴拍打着冰层。

蔺慎把他捧了起来放在桶里,继续瞧着洞眼。

他的手这个时候已经透出明显的紫色了,太史淼在岸上正准备爬起来。

蔺慎余光看到,让她别动。

太史淼刚碰在地上的手又缩了回去,继续她的坐姿端正。

蔺慎等了一小会,又捉了一条。

两条够吃了,蔺慎收拾尖凿锤子避开挣扎的鱼放在水桶里,起身提着水桶朝岸上走来。

蔺慎上了岸,太史淼就按耐不住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面前,他刚蹲下身子,太史淼就往蔺慎青紫手上吹着热气,热乎乎的口气呼在蔺慎的手上。

她是想要蔺慎的手暖和些,然而蔺慎的手冻得太冷了完全没有感觉。

蔺慎笑了笑,想掐他粉嫩的脸蛋,但是他的手太冰了,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说:“吹暖了,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时候蔺慎一手抱她,一手提水桶,中间歇息了几次,等踏进屋里的时候蔺老太太连忙起身把太史淼从他怀里接了过来,心疼道:“哎哟,怎么冻成这个样子了,小脸青白的,哎哟,祖母的心肝宝贝……哎哟哟……”

蔺老太太一边哎哟哟一边把她放到热炕上,帮她把那些衣服脱了盖上被子。

缩在被子里的确暖和了不少,太史淼去看蔺慎。

屋子里烧着火炭,蔺慎放下水桶,把尖凿和锤子取出来放好,站在火边伸手烤火。

他背脊挺直,眉目温和,比起太史淼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成熟了不少。

太史淼正看蔺慎,蔺慎忽然回头,弯唇道:“淼淼?怎么了?”

太史淼将头埋在被窝里,软绵绵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了出来,“冷。”

单个字她还是说得很好的。

冬天赵先生基本上是不开课,蔺慎常在家中教太史淼认东西或者自己抄录书本,他的书本大部分都是像赵先生借的,抄录完了要还回去。

“淼淼,脸蛋在哪儿呀?”

他抱着太史淼,笑眯眯问道。

太史淼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鼻子呢?”

太史淼软乎乎的小手移到他的鼻子上。

“眼睛呢?”

太史淼拽了拽他,他将头又低下几分,太史淼眉开眼笑的摸上了他的眼睛。

“那谁好看呢?”

这个问题就不能谦让了,太史淼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善良的女子,于是她羞涩的双手捂脸,朝蔺慎挤眉弄眼。

正在一旁织衣服的蔺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蔺慎也笑,抵着她的额头,“哦,淼淼好看呐。”

太史淼很认真的点头。

是的,我很好看,我不仅好看,我还善良。

另外,为什么你对这个游戏这么情有独钟,兄长,你玩这个多少遍了?不厌吗?

短暂的冬天过去了。

某一天早上太史淼起来,蔺慎给他打开槅窗的时候,太史淼发现外面的雪化了,干枯的枝头有嫩芽在颤巍巍的绽放。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的头发长了不少,长到脖颈处,头发乌黑细密,软软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黑白分明,看着人时亮晶晶的,圆嘟嘟的脸颊上右眼下一颗黑色的泪痣。

蔺老太太在冬天的时候做了不少蔺谨宝春天和夏天的裙子,各式各样的,穿在蔺谨宝身上好看得不行。

天气逐渐转热。

小姑娘穿着葱绿色的双袖缎裙,皮肤雪嫩,眼睛乌黑发亮,开心极了。

外面的战事彻底停歇了一整个冬天,上次太史淼跟着蔺慎去赵先生家,听赵先生说了不少外面的事。

其中不免牵扯到已薨的太史皇后,赵先生提起她的语气像大多数的文人墨客一样,气愤填膺深恶痛觉道:“要不是太史皇后,依当今皇上的英明,我东莞的战火也不至于现在才消停。”

趴在蔺慎怀中的太史淼:“……”

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神色,在说我吗?反应过来在说她,她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没有我,你们皇上的英明神武根本找不到地方用,他估计还忙着对付上一任皇帝留下来的老顽固忠臣。

攘外必先安内,忠臣不是对自己而忠,那就是负隅顽抗的佞臣,思想僵化遵从太上皇的一切,拒绝改革良策,对卫郃这样想创下一代盛世的新君而言无疑是场灾难。

很多兴民利国之策无法实行,遭到强大的阻碍,卫郃满心抱负无法施展,最后只能痛下心肠,将这些顽固的忠臣抹杀肃清。

然而卫郃是不能动手的。

因为这些朝臣在民间威望甚高,卫郃不能动手,所以才需要她的帮忙,卫郃了解她,知道她能够做到这些,知道她愿意帮他。

人们总是会为皇帝的昏庸找借口,因为他们将希望放在皇帝的身上,她做了,纵容她的卫郃只会被说是被妖后迷惑了,仅此而已。

她死了,卫郃的“清醒”在他们看来,就是他们想要的。

民众只会看到他们想要看的东西,那种东西被他们称之为“真相。”

而她,将背负那永远的罪孽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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