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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陈子尧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包括睡眠。
李巍已经好几晚没睡好了。
李巍睁开眼,昏暗的房间中,他感觉天花板向他压了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压得他难以呼吸,胸口发痛。
李巍猛地抬头,对上了陈子尧的眼睛,那双眼睛透过镜片,牢牢地抓着他,电脑显示屏发出的光打在陈子尧的脸上,更显得他目光森然,就像一只蛇,只是不吐信子。
这几天李巍也逐渐发现陈子尧是“短睡眠者”,一天只要睡四小时就能精力充沛。李巍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凌晨四点多,陈子尧却已经在办公了。
陈子尧从满桌案牍中起身,走到了李巍身边。
“睡不着了么?再眯一会儿吧。”
“我想起来了。”
陈子尧给李巍解开了铐链,边走回办公桌边说了句:“要不要我给你开点安眠药?”
李巍皱了皱眉头:“不要。”
待李巍洗漱完出来,陈子尧已经准备好了给李巍疗伤的工具,一张折叠单人床上铺着无菌单,陈子尧戴着医用手套站在一边。
李巍每次都想,擦个药还整那么多东西。
“上去。”
“我自己来。”不论陈子尧给李巍上了多少次药,李巍都还是想再挣扎一下自己上药,于是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快好了。”
“上去,就是我给你上药,你才能好的这么快。”
“不要让我等,李巍。”
心里咒骂着,李巍还是趴了上去。
陈子尧这几天都在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不善言辞,李巍也不会主动和他说什么,两个人每天的交际几乎只有上药和吃饭,其他时间,陈子尧都待在房间里办公,放任李巍在别墅里瞎逛。而李巍只要踏出这栋别墅一步,就会有警报声,身上的铐环也会对李巍施加能让李巍直接疼趴下的疼痛。
李巍越想越恨,突然,陈子尧给李巍的上半身剩下为数不多的还没好全的地方上完了药,冰冷的手指放在了李巍的屁股上。陈子尧的手没有任何温度,掰开了李巍的臀瓣。
这让李巍感到很羞耻,但此时在陈子尧眼里,那里确实只是个器官,顶多,是个漂亮的器官。
“确实快好了。”
陈子尧先在周围消了消毒,接着,冰冷的给药装置捅入了李巍的穴口,慢慢送到直肠。李巍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以使这个过程不那么难捱,但身后的男人曾强奸过自己的事实冲击着李巍的思维,让李巍无法像对待医生那样对待陈子尧。是以,整个过程李巍的身体都极其僵硬,痛楚从身心两个维度折磨着李巍。
良久,待到陈子尧摘下了手套,说了句“好了。”,李巍才如释重负地爬了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身后,陈子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李巍连日心绪不宁,陷在焦虑的泥潭中,感觉前路茫然,灰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在别墅中接触不到电子设备,只能通过大量的体育运动和书籍来转移自己的注意。不过一到饭点和睡觉的时间,不论李巍在别墅的哪处,陈子尧都会找到他。后来,李巍便掐着时间自己回去了。
是日晚,李巍提前回到了房间,陈子尧会在睡觉前把他手上脚上的锁环和床上的锁链接在一起,李巍对此无能为力,于是他总是在陈子尧上床前就睡去或者装睡。
床头柜上照常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两片药片,李巍在陈子尧的目光下将药片吞了下去,喝完了牛奶,然后才进入卫生间洗漱。陈子尧说那是消炎药和保健品,反正就算李巍不吃,陈子尧也有其他方法让李巍吃下去,但李巍吃了几天,没有什么异样,后来他发现其中一个药片陈子尧也吃,大概确实是保健品。
从卫生间出来后,李巍倒在了床上,这一晚,李巍入睡很快,睡得很熟。
并且,睡的时间很长。
李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样的昏暗的天花板,一样的被电脑屏幕的灯光映得阴冷的人脸,不一样的是······床头柜的电子钟上,显示的是,早晨七点。
“醒了?再睡一会儿吧。”陈子尧来到了李巍身边,问着。
李巍刚起床有点懵,其实还有困意,但应该是睡不着了,于是说:“不了。”
待陈子尧把李巍的右手解放出来,李巍的意识才逐渐清明,然后李巍就意识到了什么。
刹那,忿怒涌上了李巍的心头,李巍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积攒多天的压抑迸发成无法遏制的怒气,冲遍李巍的全身,流到了李巍的手指尖。
“你给我吃安眠药了!”李巍愤怒地向陈子尧喊叫着,然后拳头就比思绪更快的打了出去。
几滴血滴在了地上,陈子尧的眼镜也飞了出去,砸在地上,镜片碎的不成样子。
血从陈子尧的嘴角和鼻子流了出来,陈子尧抹了一把,满手都红了。
陈子尧的视线从手上移开,慢慢地转移到了李巍身上。
', ' ')('李巍有片刻怔住了,陈子尧的身上散发出了和那天拿着医用剪刀抵着李巍大动脉时一样的气场。
只见陈子尧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新的眼镜戴上,然后简单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就慢条斯理地踱回了李巍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巍,李巍除了右手其他四肢仍被束缚着,只能半支起上半身看着陈子尧,有些发狠的盯着陈子尧,说:
“你要干什么?”
陈子尧没有回答,精致的脸庞上此刻尽是默然,然后,他缓缓地伸出了手,又非常迅速地死死掐住了李巍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把李巍的脑袋按进了枕头里。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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