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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巍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太久,当天下午,李巍穿着新警服,开车回了老家。
刚上高速公路,宋誉衍就打来了电话。
“去哪?”
“回老家。”
“李巍,我们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下次去哪儿,你要跟我们说。”
“······”
“听到了吗?”
“知道了。我在开车,挂了。”
李巍说的老家,其实是母亲的娘家。李巍的父亲一生正直,却有一群虚伪恶心的亲戚,不过李巍没太多印象,母亲很少让他和那些亲戚来往,李巍只记得那群亲戚在李巍父亲牺牲后要来抢李巍父亲的家产,没得逞。
在李巍父亲牺牲后,李巍的母亲何令慧就带着李巍回到了娘家,一个从N市开车只要两个小时的小山村。与李巍的父亲不同,何令慧的原生家庭幸福美满,四个兄弟姐妹感情都特别好,何令慧用存款置办了一间小平房,房前是大片的田野,田野东边还有一条小溪,远处群山环绕,风景秀丽。
李巍把车停在了村里的广场上,走小路先去了外公外婆的家,那里已经没人住了,李巍走进去对外公外婆的遗照上了香,再回家。一路上,村里的老人看到他,会说:“娃儿回来啦。”
李巍把行李放在地上,正了正身上的警服,李巍父亲牺牲时也是大队长,二级警督,李巍还继承了父亲的警号,他现在穿着的,是和父亲一样的警服。
“妈!”
诺坦大厦的会议室里,孔紫辰坐在主席位,会开到一半,孔紫辰的秘书走了进来,对孔紫辰耳语道:
“孔老先生晕倒了,正在医院抢救。”
孔紫辰却只是说:
“知道了。”
“继续开会。”
会议结束后,孔紫辰回到了办公室,秘书说:
“抢救成功了,老先生现在在ICU,医生说要做好准备。”
“备车,我去一趟。”
孔紫辰和父亲孔正涛没有什么感情,这个一代石油大亨几乎从来没有管过他。他们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矛盾就是孔紫辰的母亲,孔正涛至今都不愿意告诉孔紫辰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被问的烦了,他还会对孔紫辰又打又骂。孔正涛在老婆去世以后换了一茬又一茬的情人,但是再没结过婚,孔紫辰就在父爱与母爱都缺失的情况下长大。关于孔紫辰母亲的死,圈子里有各种传言,但他都不相信,恐怕真相只有一直避而不谈的孔正涛知道。
孔紫辰走进重症病房,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显示出前所未有的脆弱与无助。这不是孔正涛第一次晕倒了,但是最严重的一次,他的那些私生子女和情人都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叫着飞了过来,却连医院的大门都进不来。
孔紫辰搬了把椅子坐在孔正涛身侧,默默地等他醒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儿子注视的目光,孔正涛微微动了动睫毛,勉强睁开了双眼,看向孔紫辰。
“孔正涛。”孔紫辰直呼父亲的名字。
“噢我儿子穿这身警服真好看!”何令慧打开门见到李巍,几乎是扑了过来抱住了儿子。
母子在屋前相拥,良久,何令慧才说快进去吧。
“给你爸上香。”李巍放下行李,正了正警服,对着父亲的遗照上了香,又磕了头。遗照上的父亲也穿着警服,他被毒贩击杀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几岁,英俊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周天下午。”
“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李巍看着母亲,由于疾病的折磨,何令慧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发也掉了很多,但是脸上依然洋溢着神采。
“我给您做吧。”
“行,主要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明天你陪我去买菜,我再给你做。”
李巍做饭的时候,屋外路过村小学放学回家的孩子,有些孩子会对着这间小屋子喊:“何老师好!何老师再见!”,何令慧会站在门口笑着回应。
何令慧在回到娘家之后就在村小学教语文,还开了书法课,周末也有些学生会到家里学书法,何令慧不收学费,学生会带家里养的种的各种礼物给她。
后来何令慧病倒了,校长叫她不要再上课,何令慧却还是时不时会在家里开书法课,家里依旧到处都是文房四宝。
冰箱里确实没什么东西,何令慧因为生病很多东西不能吃,李巍只做了些清粥淡菜。
饭桌上,尽管李巍掩饰得很好,何令慧还是看出了李巍情绪的低落,但何令慧只以为是因为梅炀仁,她在刘局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当何令慧流露出心疼担忧的眼神,想要安慰李巍时,李巍握住了妈妈的手,轻声说:
“妈,我没事,只需要一点时间。”
孔正涛躺在病床上,颤颤巍巍地举起手示意孔紫辰把氧气罩拿开。
孔紫辰移开了氧气罩,孔正涛的喉咙缓
', ' ')('缓传出了虚弱的声音:
“儿子······我很高兴你在这。”
似乎到了将死之际,孔正涛终于正视起他和这个儿子的亲情来。孔紫辰伸出一只手,想要孔紫辰握住。
孔紫辰感到很别扭,他没有动作,而是冷冰冰的问:
“我妈是怎么死的?”
孔正涛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慌张和绝望,但很快就消失了,即使在病床上,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亨也不希望自己失去威严。
他说: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母亲是我的最爱,我一度觉得她就是命定之人。”
“孔正涛,回答我的问题。”孔紫辰最听不得孔正涛说爱。
“你······你甚至不愿意叫我父亲。”孔正涛的呼吸变得艰难起来,胸口起起伏伏,一只手无助地挥着,说出一些听不懂的呢喃。
孔紫辰把氧气罩给孔正涛戴了回去,出去找医生。
“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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