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啊,还没活够呢。”老板娘被夺了烟也没说别的,揉了揉眉心,“累死了,睡觉。”
转身去了另外一间房,走到半截之后想起来了什么又转过头看着陆垣,“刚才说的不靠谱的那堆男人里,不算你,你还成。”
“谢谢,不用特意说明。”陆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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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垣在路边买了包子跟粥,坐下吃饭的时候给袁医生打了个电话。
铃响了之后陆垣把手机移开放在桌子上,等显示有人接了之后才重新拿回耳边。
“小陆?”那边传来一个女声。
“嗯。”陆垣应了一声,“袁姐,今天有预约吗?”
“下午没有,你要过来?”袁医生立马紧张了起来,“是不是复发了?”
“没……”陆垣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出口,揉了揉鼻子,“就从床上摔下来了,压了一下,感觉有点儿疼。”
“那你过来吧。”袁医生说,“下午两点之后我都在。”
“好。”陆垣点了点头。
挂完电话之后陆垣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手往裤子上抹了一把,全是汗。
袁姐是他之前还在国家队的时候就认识的随队医生,后来退了下来,现在在康复科。
陆垣每次跟她通电话都会下意识的害怕,多少次都缓解不了。
陆垣一口气儿把粥喝完,又扫干净了最后几个包子,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老六。
陆垣没回头,直到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陆垣把手机拿了起来,打开前视摄像头看到了背后朝他走过来的人。
“老六!”彪哥拍了他一巴掌,“是你吧?怎么也不应个声儿?”
陆垣把手机放下,“吃饭呢。”
“吃……”彪哥往桌子上扫了一眼,“你他妈吃个屁,你现在给我吃个盘子看看!”
“你傻逼吧。”陆垣说,“这他妈是我吃完的。”
“你吃完了都不理我?”彪哥拍了拍桌子,把旁边那桌正在吃的客人吓了一大跳。
“有事儿说事儿。”陆垣看了他一眼,“没事儿就给我点份早餐,别白占人家的地儿。”
“你不是吃了吗?”彪哥说着招呼过来老板又点了一份蒸饺两屉包子一碗馄饨一份拌面跟一叠鸡蛋饼,摆了一桌子。
“我问你个事儿。”彪哥把座位往陆垣这边儿移了移,“那天我儿子拿回来的那个串子,你知不知道?”
彪哥嘴里的儿子就是结巴,但结巴一直叫他彪哥。
陆垣刚才没吃饱,把那碗馄饨端了过来,“不知道。”
“放屁。”彪哥低声喊了句,“你要没帮他,那串子他进局子里都拿不到手,你是不是插手了?”
“后悔了就送回去,我可以跟你说被抢的那个傻子在哪儿。”陆垣说。
“我没说还!!!”彪哥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操,算了……”
“怕出事儿一开始别跟他说啊。”陆垣三两口把馄饨吃完了,这家的早点好吃,就是份儿太小,抠搜的,“他多听你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彪哥说一半儿说不下去了,“算了……”
彪哥这一顿说的最多的就是算了,陆垣闲着没事儿给他记了个数,得有个八|九次,非常有损这个街头老混混的形象。
最后彪哥吃完饭之后发了会儿呆,久到陆垣都想回家补觉了才又冒出来句,“我好歹也算他爹,谁他妈希望自个儿孩子再过成他老爹这个逼样儿。”
陆垣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
“算了,我走了。”彪哥不知道想了点儿什么,可能也就是跟陆垣说一声,这人混了几十年,这种事儿他也干过,送上门的钱跟自己所剩无几的那点儿良心纠缠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最后谁赢了。
陆垣盯着彪哥留在桌子上结账的钱看得出了神。
连彪哥这种混混都能说出这种话,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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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温庭玉醒过来的时候陆垣已经不在屋里了,而且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见过他。
工作时间跟玩似的。
温庭玉在小旅馆里住了几天,老板娘没说,他就一直睡在了那个小休息室,住的还挺愉快,老板娘除了爱八卦他跟解铭亓的关系也没别的让他不能忍受的点,俩人经常在一块儿斗地主,老板娘开店开的极其随心,经常是晚上喝了酒白天睡一整天,压根不管店里有没有客人来。
温庭玉想起那天陆垣跟他说在这片儿住的没不缺钱的,现在他就想反驳一下看看这老板娘哪儿像缺钱的样了。
“对了姐。”温庭玉从冰柜里拿了根雪糕,“你知道这片儿哪儿的房子出租么?”
“你要租房?”老板娘刚醒,坐在前台划拉着手机,听到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温庭玉,“我以为你过一阵儿就回去了呢。”
“回哪儿?”温庭玉愣了愣,被雪糕凉的一哆嗦。
“你家呗。”老板娘说,“是跟家里赌气出来的吧小朋友?”
温庭玉时隔好几天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不过没等他开口老板娘又说:“不会是你出柜了然后被你家里打出来了吧?我看前两天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儿,一开始我以为是吻痕呢,但我看你前男友的嘴也没那么大的。”
温庭玉那点儿本来就捕捉不太到的伤感情绪瞬间被老板娘这几句话给说没了,笑了笑说:“姐你还给我按了什么奇怪的人设一块儿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