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的,只说:“我等你等了好多天。”
迟聘问他:“想我啊?”
陶淮南闷闷地“嗯”了声:“想。”
这副乖样让人跟他生不起气,迟聘放开他的脸,给揉了揉,问他:“想我怎么不听我话?”
“我怎么没听了?”
陶淮南还不太服气,“那也得我敢呢。”
迟聘扫了眼开着的书房门,有些话没法这么说,于是低头贴着陶淮南的耳朵,用只有陶淮南能听见的音量问:“发烧了不知道说?”
他俩当时空调都没开,陶淮南光溜溜的被迟聘折腾,要不是迟聘感觉出来了他俩得折腾好一会儿。
陶淮南被迟聘这么贴着说话,耳朵敏感地开始发烫,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那要是发发汗……说不定还好了呢。”
迟聘被他顶的这句给气笑了,在他额头上弹了下。
他们俩之间陶淮南总是哄人的那个,反正他哄人不费劲儿,好听话张嘴就来。这是难得一次迟聘哄他,陶淮南其实早有点端不住了。
“给你取东西去了。”迟聘又在陶淮南嘴巴下面小窝窝上搓搓。
陶淮南装了半天也怪累的,顺着台阶自己高高兴兴就下来了。
“别生气了。”迟聘说。
“那也行,”陶淮南毫不犹豫地接话,“可以。”
迟聘笑着兜兜他下巴:“真好哄。”
“不然还能咋的,”陶淮南自己也笑了,“见好就收得了。”
迟聘从沙发后面绕过来,到旁边伸了下胳膊,陶淮南抱住了,站起来乖乖顺顺就跟着回房间了。
小狗没脾气,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一点儿,让人稍微哄了几分钟就消干净了。
吃了感冒药还是有点发困,迟聘坐那儿回个消息的工夫,陶淮南自已就已经贴在旁边睡着了。
迟聘扯过被子随手给他掖了掖,眼里带着柔软的笑意,手指在他脸上轻弹了下。
乖小孩儿。
第130章 陆商实体番外 平凡的日常
陶淮南那天唱歌的视频被人录了下来,迟骋还自己过去要了一份。
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坐在台上安安静静地唱了一首歌,暖色的光打在他身上,让视频里的画面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平和。
陶淮南很少唱歌,他更喜欢在一个角落里弹吉他。江极后来找他,想跟他一起录首歌,陶淮南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还能研究研究,但是江极不行。
陶淮南可当心了,毕竟以前因为极哥跟迟骋闹过别扭。
从那次唱完歌之后,迟骋时不时会陪陶淮南一起去跟那些盲人小伙伴出来喝酒吃饭,偶尔他们有活动,有演出,迟骋也会去。
陶淮南在台上的时候和平时不太一样,跟平时的他比起来显得更有距离,带着一点点陌生感。
那是迟骋缺失的五年中,陶淮南成长的样子。
陶淮南也偶尔会给迟骋唱歌,他唱歌经常会朝着迟骋的方向,眯起眼睛笑笑。温柔的小陶绝对迷人,会有小姑娘点饮料送给他。
陶淮南唱完歌下来,拍拍迟骋的胳膊,笑着说:“刚才我全唱错了,瞎弹一通。”
“听不出来,”迟骋摘掉他睫毛上挂的小小一根毛衣上的浮毛,“没事儿。”
“改天我再给你唱一次,”陶淮南“嘿”了两声,“下次好好唱。”
迟骋说“嗯”,把饮料递过去让他喝,陶淮南一口喝了半杯。
江极从洗手间回来,在陶淮南头顶上一弹,说:“让你跟我唱歌你不唱,这么烦人呢。”
陶淮南笑着躲,说:“不跟你唱。”
“烦人。”江极回到自己座位上,一条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坐没坐样。
江极管迟骋叫迟哥,暴躁小弟虽然脾气差,但是人其实挺热情,跟谁都能聊。有时候他坐迟骋旁边,像熟人一样说话。
江极说:“迟哥,以前就常听到你,淮南经常提。”
“提什么了?”
“说你超厉害。”江极喝了点儿酒,晕乎乎地说着,“张嘴闭嘴都是‘小哥’,我们都知道你厉害。”
迟骋看了陶淮南一眼,陶淮南笑笑,说:“本来就超———厉害。”
迟骋在他后脑勺儿上摸了摸,像摸小狗。
陶淮南的手机放在桌上,响了起来,语音提示是“晓东”来的电话。
陶晓东问他俩什么时候回,陶淮南问:“干吗?你回来了?”
“啊,一回来家里没人。”陶晓东跟汤索言前几天又一块儿出门了,汤索言出去参加个医师论坛,陶晓东也去同城市办展。
陶淮南说:“快了快了,冰箱里有没吃完的小蛋糕,吃吧。”“你就不能说是专门给我留的?”陶晓东在电话那边失笑着问。
“我都不知道你回来,我给你留什么留?。陶淮南诚实地说。
自从迟骋回来,陶淮南在家里的伙食明显改善了不少,之前家里吃得都很健康,迟骋回来,孩子的快乐也跟着回来了。陶晓东的乐趣之一就是跟孩子抢吃的,退骋给陶淮南做什么,要是不带他那份,他就抢陶淮南的。
汤索言有时候看不过去,让他有点儿样儿。
陶晓东要能有个样儿,那就不是他了,这人年纪越大越不像哥了。
陶淮南接完电话,摸到手机上有点儿水,摸着抽了张纸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又小心地揣进兜里。
这是人家超厉害的小哥给做的手机,专门给他做的,盲人模式要比普通手机完善很多。是他们公司的新项目,还没铺开,现在只有陶淮南能用上。
同样都是盲人,人家就什么都有特制的,导航也有,手机也有,盲杖也有,电脑也快做出来了。
有小哥的就是不一样。
吃饭的地方离家里不远,俩人吃完饭慢慢走着回去。在路灯下,他们的影子被拖得很长。迟骋看着他们俩的影子,当初那么矮的两小团影子,现在已经抻得这么长了。
初夏的天气,晚上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凉,陶淮南短袖外面穿了件衬衫,衬衫的袖子有点儿卷起来了,迟骋慢慢给他折好。
陶淮南挠了挠手腕上被蚊子叮出来的包,问:“还有多远?”
迟骋说:“快了。”
陶淮南说“好的”,迟骋问:“累了?”
“不累,”陶淮南笑笑说,“还想多走一会儿。”
俩人到家的时候,陶晓东穿着睡衣,正坐沙发上吃小蛋糕,陶淮南一开门,他刚好把最后一口塞嘴里。
陶淮南换鞋打招呼:“晓东,汤哥!”
汤索言从书房走出来,应了声:“回来了。”
“回来了,”陶淮南指指自己,“我喝酒了!”
汤索言笑了下说:“那我给你泡点儿茶?”
“不用了,只喝了一点儿。”陶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