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感觉到沈括的视线在她面上停顿了一瞬,而后颇为不悦的叹息:“怎地年纪轻轻的也做乞丐,实在懒惰。”
她几乎下意识的挥手,高声喊道:“爹,你看清楚,我是沈衡啊。”
奈何马蹄的声音实在太大,除了收获了一嗓子眼的泥沙,半点被关注的眼神也没有得到。
苏月锦上前拉了拉她,指着扬长而去的队伍道:“走远了。”
她知道走远了!!
要不是她饿了大半天实在提不起气力,早就飞上去扯她爹脸上的褶子了。
“桂圆公公不是你的近侍吗?怎地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得了?”
太不靠谱了吧?好歹也伺候了他有些年头了,这样的眼力都没有。
苏小千岁深思了一会,挺认真的说:“方才那个,是沈括吧。”
这下谁也不用笑话谁了,沈衡都已经沦落的亲爹都不认识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目送着官道上最后一抹尘埃,两人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自食其力。
只是这次沈大小姐学了个乖,从裙角上撕下两条破布绑在手上,为的就是再有人骑马过来的时候能显眼一些。
可悲的是,上天总是将机会留给没有准备的人,除了那一路焦急赶路的队伍,他们没再遇上任何“熟人”。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走到了城门口。
庄严的石狮子脚踏红球的样子,让沈衡几乎将它当成神兽一般顶礼膜拜。
看着紧紧关闭的城门,对着城上的侍卫喊道:“快些将门打开,王爷回来了。”
巡逻的小哥看着年纪轻轻的,耳朵却不甚好的样子,连续喊了数遍才吊儿郎当的朝下看了一眼。
“嚷嚷什么呢?王爷下令不让开城,要饭上别的地方要去,没人有那闲工夫听你扯皮。”
你这么#,你们主子知道吗?
沈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说的是,王爷现下就在城外,你将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王爷?”侍卫小哥大笑“王爷在哪呢?你让我瞧瞧。”
他倒是当真弯下身瞅了瞅,一身青底蓝纹的官服。
原来是禹城县衙里的人。
沈衡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苏月锦:“你没多少见识我不怪罪你,可提前说好,乱说话是要受罪的。”
话刚落,就听到对方旁若无人的大笑:“土里土气的乡下人,还跟老子提见识。”
目光在苏月锦身上扫了一眼之后,他张狂道:“你说你旁边那个乞丐是王爷,你莫不是疯了不成。先不说他老人家只是出城走走,就是真自己回来的也断不会穿成这副模样。”
当他是傻的吗?那一身长衫分明是件不值钱的布衣,有哪个王爷会穿成这样出门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小王爷正蹲在地上专心的看着蚂蚁搬家,闻言不由自我打量了一番,觉得他分析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出门的时候,向来喜欢穿的体面些。
沈衡却几乎被气的吐血。
她七天都未吃过一餐好饭了,风餐露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让这看门狗嘲笑了半晌。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正中对方的头顶。
“瞎了你的狗眼,快些将门打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但凡再有一点精神她都飞上去揍他了。
城上的人被砸了头,当场就鼓起了一颗青包。
闻声而至的官兵齐刷刷的跑来,怒斥道:“哪里来的山野村fu,活腻歪了不成?”
谁活腻歪了还不知道呢,沈大小姐将手握在剑柄上:“不服就下来。”
她有一个砍一个。
沈衡的个子不高,但站在那里的气势却是江湖的做派,本来吵嚷的甚是嚣张的侍卫反倒因着她这样子有些退缩。
都是chā科打诨混差事的人,真正遇上会功夫的,跑的比谁都快。
“哪来的回哪去,爷们没时间跟你耗。”
他们不想招惹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县太爷平日都是这么教的。
这些人到底当的是什么差!!
沈衡眼见着这些人说完就要走,不由怒道:“你们不认识,叫认识的人过来。顾侯爷在不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