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叹气说:“据说皆无至今没有恢复人形。”
“……”陈致说,“所以寒卿想故技重施?”
仙童说:“是啊。”
陈致说:“为何不请毕虚大神帮忙?”虽然毕虚大神亲自出马也没有抓住乔奣,但是,天庭上下,也只有他最可靠了。
仙童说:“毕虚大神早已闭关,根本见不到面。”
陈致脸色一黯:“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仙童说:“你也要见毕虚大神?”
“我想知道容韵……燕北骄这一世的命运。”哪怕燕北骄不想见自己,自己总是想见他的。
仙童说:“这等小事,何必惊动毕虚大神?阎罗王那里就有记录。”
陈致说:“但是阎罗王已经明令禁止我再踏进地府半步。”
仙童说:“阎罗王一向面冷心软。我们毕竟是同僚,他绝不可能真的做得那么绝。”
……
“陈致仙人及其相关者,禁止入内。”
竖立在地府门口的石碑,犹如一个清脆的巴掌,重重地甩在仙童的脸上。
陈致与他默默地立在石碑前看了半天。
陈致说:“我记得,毕虚大神开创了行天道,有不少徒子徒孙。”
仙童答:“没错没错,隔壁苍天衙的白须大仙就是。”
白须大仙刚与棋友分别,高高兴兴地回来,进门就看到两张期待的脸:“……仙友有何事?”
陈致说明来意。
白须大仙也不推辞,只问他们知不知道燕北骄转世后的生辰八字。
陈致茫然。
白须大仙说:“地府安排人投胎,时辰十分重要。要不然,人间也就没有算命一说了。只要知道他投胎转世的时间,就能知道他未来的人生。”
陈致虚心求教:“我连他投胎去哪里都不晓得,如何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白须大仙说:“地府有命簿。”
……
要是能看到地府的命簿,何必再算命。
事情兜兜转转便转回原处。陈致不死心地问:“难道苍天衙里没有容……燕北骄的记录吗?”
白须大仙说:“他若出现在苍天衙,必然不是好事。”说明命运出了纰漏。他见陈致一脸沮丧,便说,“我在地府那里尚有几分颜面,不如再修书一封……”
仙童说:“信来信去的,未必说得清楚,不如请大仙随我们走一趟。”
白须大仙正好无事,想着两个衙门的同僚之谊,便应了。到了地府门口一看,才知道他们积极邀请自己的缘由。递上拜帖,不多时,周主簿便出来了,见到陈致与仙童,眉头立马打了个结:“据说,两位仙人已经立下誓言,不进地府半步。”
陈致好声好气地说:“故而在门口徘徊。”
白须大仙与周主簿寒暄了几句,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请求。
周主簿说:“命簿乃地府至关重要的机密文书,纵是九天上的神仙,也翻阅不得。”
白须大仙便问燕北骄的生辰。
周主簿说:“我也不晓得。”说罢,转身便走,无论白须大仙如何喊他,都不看再回头。
陈致自觉连累了白须大仙,颇为不好意思。
白须大仙没帮上忙,也很是抱歉。
周主簿这条路走不通,地府这边便没辙了。
陈致又找过凤三吉和北河神君,可惜他们远游的远游,闭关的闭关。他不愿坐在家中苦等,便去人间搜寻。虽是大海捞针,却好过抬着脖子等天上掉馅饼。
忽一日,他正在西湖边流连,就见仙童从天上下来通知他,说地府正在找人,他们若能先一步找到,便能以次为条件,与地府谈判。
陈致十分感激,问他寻谁。
仙童说:“单不赦。”
这么多年,突然冒出单不赦的名字,陈致脑海中的念头只有“万万没想到”了。
仙童发动土地公、山神一道找。谭倏也请了自己在妖界的朋友,如此浩浩荡荡的寻人大军,果然不负所望,将单不赦捉回。
只是此时的单不赦已非当年的单不赦,锐气尽失不说,一双眼睛还被悲哀重重覆盖,满面死气。
陈致知道单不赦在地府赎罪,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方法能将昔日不可一世的战神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从被他们抓住之后,单不赦就一言不发,只有到地方时,脸上才出现了一丝堪称惧怕的情绪。
周主簿收到通知,来接人。
仙童管不住口舌,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周主簿说:“你们可知,为何陈悲离在天道预定中,转世投胎当容韵的师父,而现实中,他却成了一只人见人厌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