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中白荷作者:风流涕
(13鲜币)尘中白荷(四十五)
坐在这桌边的,都是杜谦风的心腹,都是对他绝不变节、随时可以为杜谦风去死的人。白荷的一番话让他们心里多少酸楚了起来。
天底下再不会有第二个杜谦风,不会再有人像杜谦风这样对他们,也不会再有人能让他们像对杜谦风这样信任和忠诚。
“这些道理其实你们都懂的,风哥记挂著我和你们,所以才留下了这样的遗言。我也不指望你们因为这个就听我这个女人的话。以後的日子还长著,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末来的出路。不过丑话我先放在前面,谁想用风哥的死做文章的话,别怪我白荷对他不客气!”
刚刚平静的人被这一句话又击起了波澜,薛怀仁更是直跳起来叫骂,“你算什麽东西,还对我们不客气?老子现在就对你不客气!”说著就往白荷这冲了过来。
白荷就坐在那看著他冲过来,身後人影突然一闪,莫尘已经迎了上去。
看莫尘迎上来,薛怀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一个男人,成天都跟在女人屁股後面打转,他都不嫌丢人!况且,虽然他们一直都不喜欢白荷,但是白荷毕竟还是杜谦风的女人,身边成天跟著这样一个年轻白净的男人,传在外面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所以一照面,薛怀仁就朝莫尘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莫尘飞快的抬手就接住了那一拳,拳头坚硬的像石头一样,chu厚的皮肤显示著男人以往经历过的风浪。薛怀仁的身型在男人中算是瘦小的,平日里更多的是有点鬼心思,在打架这方面却是平平,全无章法,靠的不过是他眼底的那股狠劲。就算碰上比他强点的对手,却往往一开始对方就在气势上弱了几分。
然而莫尘却不是普通人。虽然只有刚刚成年,那定x已经不比三四十岁的人差了。眼看著薛怀仁气势逼人,莫尘却是从容的接住了他的拳脚。不是挡,却是抓住他的拳头顺势再帮他往前拉了把,顿时就把薛怀仁跌了个五体投地。
等到薛怀仁爬起来再打,莫尘手下一套抓拉扭押,已经把他反扭了双手送到了白荷面前。
看这变化,房里的人全都躁动了起来,但是坐在桌边的几个人都没有动。雷大嘴想起来帮忙,却被卜一明一把拦住了。他们不动,站在後面的人就算叫嚣,最终还是没有人冲出来。
薛怀仁也发现了没人来帮他,又被莫尘弄得狼狈,顿时对著背後的莫尘怒骂起来。“草他玛的放开老子,你到底算不算男人?白荷天天喂你什麽让你这麽听话?喂你什麽尼玛生你的时候没喂过,你他玛还没吃够回去找尼玛吃个够……唔……”
莫尘手下用力,薛怀仁顿时痛得脸色发青,咬紧牙才没丢脸的惨叫出声,却也一个字也骂不出声了。
白荷这才缓步走到他面前,低著头,看著半苟著身子的薛怀仁。
“……白荷……有种、有种你放开老子……”
白荷示意莫尘放手,莫尘略微迟疑了下,还是放开了薛怀仁。不等薛怀仁站直身子缓口气,白荷“啪”的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还是被个女人。
白荷这一巴掌让一屋子的男人都沈了脸,薛怀仁更是一时回不过神。
“白荷,你他玛……”
不等薛怀仁骂完,一把冰冷的手枪已经顶在他脑门上。白荷目光如刃的看著他,混身冰冷的杀意在空气中四散。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开枪。”
薛怀仁也算个人物了,这时反倒静了下来,不急不躁的站直了身子,活动著被扭痛的手臂,说到,“你就是这样对风哥的兄弟的?话说的再漂亮终究是说说,早晚还是要露出尾巴。开枪!你白荷杀过的人也不少,不差我一个,开枪!今天你不把我弄死你就别想活著出去!”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替风哥打你!”
薛怀仁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到,“白荷,你有种!有种你打死我!”
白荷冷冷一笑,“打死你?打死你不成了死无对证了?”
“你说什麽?”
“风哥手里的帐本已经全都转到我的手上了,看不出,你们几个的家底都够厚的。不过家底最厚的,就数你了。薛老缺,帐做的够漂亮的啊!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薛怀仁的脸色顿时铁青,嘴硬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不知道我在说什麽?那自己有多少家底总该知道吧?”
“白荷,你少拿这些来吓唬我!我们赚多少风哥都是知道的,也是风哥同意的,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急了吧?”白荷扫了眼另几个人,问薛怀仁,“知道那天风哥是出门干什麽去麽?”
所有人都跟著竖起了耳朵。
“风哥是去找你的。”
轻声的,却让薛怀仁背後起了一阵寒战。
“不要以为你做的帐风哥看不懂,风哥只是念在你对他忠心耿耿这麽多年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而已。这一巴掌,算是便宜你的。”
知道自己做的事是真的被发现了,薛怀仁神情依然倔强,却没有再说话。
“不说话就好,说明你还是心虚的。”白荷也收起了枪,视线扫过余下的人。“我不管你们认不认我这个老大都好,只想你们明白,风哥这样安排是因为他放不下你们。至於你们是不是领情,就看你们各自了。”
“老大!老大!出事了老大!”
白荷刚刚说完,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就气急的跑了进来,一头站到了薛怀仁跟前。
薛怀仁刚被闹了个没面子,这会儿正在火头上,看到自己的手下更是没好气,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大惊小怪什麽?你老大好的很,什麽事都没有!”
“不是,老大,是赌场,赌场出事了!许多强带著人,来砸场了,还嚷嚷著叫老大去呢!”
“许多强?”薛怀仁一愣,下意识的就看向其余人。转眼却看到了白荷,顿时怒起,叫上自己的小弟到,“他玛的!就算风哥不在了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走,跟我去砍了那王八g儿子。”
“薛怀仁,不准去!”
薛怀仁回过头,竟然是卜一明。薛怀仁本来就火大著,这时候说话更是不客气了,“你算老几?凭什麽不让我去?”
“许多强早不来晚不来,为什麽偏偏这个时候来,你想过没有?”
“这个时候?是什麽时候?早来晚来都是来,有什麽不一样?我他玛最烦你的就是这一点,什麽事都要看出个花花道道来,脑子里的花花肠子比女人的头发还多!老子不管他什麽时候来,不管什麽时候来老子都让他横著回去!”
“薛怀仁!”
“薛怀仁,”不等卜一明说完,白荷就轻巧的打断了他,对薛怀仁到,“我们来打个赌,你现在急著回去,许多强不但不会跟你动手,还会跟你做朋友。要是我说错了,风哥的东西我通通不要,连风哥生前住的宅子加我的小楼,手里的码头仓库,全都送给你。我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踏进来一步。”
薛怀仁脸上y晴不定,白荷的话就像个天大的笑话,可白荷淡定的样子让他抓不透。不过最重要的,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不跟白荷打这赌他这辈子都被这些人当成笑话。
“好!要是我输了,我就下跪磕头,认你做大姐!”
“一言为定!”
“走!”
看著他离开,白荷不禁笑了起来,“真是好骗,这麽缺心眼,风哥到底喜欢他什麽啊?”
一直沈默不语的吴开师接口到,“就是喜欢他缺心眼。”
白荷:“……”
(10鲜币)尘中白荷(四十六)
等薛怀仁回到赌场,自己的人跟许多强的人各拿著武器对持著,两边都有几个人挂了点彩,却不严重。看到这个架势薛怀仁心底一沈,已经知道不太对了。
自己手下的人去找他,这一来一去少说也要半个时辰,这麽长时间还没打起来,明显对方就不是来砸场的。既然有人挂了彩,就说明已经动过手了,那就更没有打个开头就停下的道理。
难道真让白荷那女人说对了?
薛怀仁虽然不像卜一明那麽j明,却也不是纯粹的傻瓜蛋。眼下的情形已经看出了不对,心里就已经提起了警戒,脸上却不露声色,进门就怒吼到,“他玛的哪个王八蛋敢来老子这闹场?”
“薛老缺,你今天吃火药了,脾气比雷大嘴还要大?”外来的那群人後,许多强从容的走了出来。
“许多强,你想干什麽?”
“我就带这麽几个人,能干什麽?趁你还活著,来看看你而已。”
“你什麽意思?”
许多强左右看看,说到,“怎麽?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们聊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薛怀仁也想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伸手一引,“里面走!”
两个人进了暗间,关上门。
“昨天晚上,白荷办的酒会很热闹啊!不过怎麽没见薛老兄啊?”
一开口就挑薛怀仁不爱听的,薛怀仁没好气的哼哼著。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不过有些事不是你不爱听就可以不听的。白荷这麽做的意思很清楚了,你们就是她手下的人,没资格跟她平起平坐。”
白荷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要不是她做的这麽过份,他们今天也不会聚在一起讨论对策,没想到这也被那女人抓住了。现在听许多强的口气,连这个也让白荷猜到了。真他玛的……想不服都不行。
看薛怀仁一脸的黄莲相,许多强已经薛怀仁已经把他的话听了进去,接著到,“其实论实力、论胆魄,你怎麽也不至於被比得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杜谦风留下的遗言,白荷也不敢不把你当个人物。想你跟著杜谦风出生入死这麽多年,末了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还要被个女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杜谦风这是有把你当成兄弟麽?他这是不知道喝了那女人什麽迷汤,眼里早就没你这个兄弟了。女人能干什麽?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男人的事什麽时候轮到女人来掺合了?何况还爬到你头上去了,我都替你觉得丢脸啊!”
许多强这一句句,都像针刺一样。薛怀仁心底的那股不服硬是被他这样一句一句的重新激了起来。他跟著杜谦风那麽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麽杜谦风死了还要自己听个女人的话?
白白被所有人耻笑!
“白荷现在为什麽这麽嚣张?不就是仗著你们这些人麽?没有你们这些人在後面撑著,白荷有什麽?码头、仓库,不过就百来个人三四把枪,一抬手就解决了。为什麽还没动?就是大家还顾忌著你们这些人。结果呢?白荷是登鼻子上脸,不好好的对你们反而不把你们当人了。”
“那要你说呢?”
“要我说那简单了。女人就该回家生孩子去,天下是我们男人的。只要你们别c手,赶走了白荷,地盘和钱就全都物归原主了。包括你原本就应该得到的地位和名声,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
“呵!天下有这麽好的事?你什麽都不要?”
许多强也不客气的笑到,“天下当然没这麽好的事,不过也要看好处谁给了。只要这好处不用你给,就没什麽不可以的。”
“你到底搞什麽鬼?”
“就我所知,其余五个人似乎都在犹豫。就算是杜谦风活著,要你们听一个女人的话也等於是在打你们嘴巴,更何况他已经死了,那些人竟然还把这种遗言当回事了。这种死脑子怎麽可能成大事?连男人都算不上!地盘在他们的手上,早晚会丢。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便宜了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何不趁早把他们都吃了自己当个自在老大?”
“你什麽时候成自己人了?”
“我是看你也算条汉子,才跟你说这些。你要愿意,我们就结拜做个兄弟,要是不愿意,就当我多管闲事。我是实在看不过去,堂堂七尺男人,岂能向个女人低头?地盘得事先不说,你要是真的听白荷的话当她的走狗,你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到时候所有的老大都看不起你,看你怎麽抬头。”
“那你准备怎麽对付白荷?”
“哼!单她一个白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不过那麽个美人儿,杀了就可惜了。不把她卖进窑子去,怎麽也对不起她那消魂的身材。到时候要光顾她恐怕还待排队呢!”
“哈哈哈哈……”听著许多强下流的话,薛怀仁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笑什麽?”
“我只要一想到白荷那时候凄惨的样子,就爽得忍不住想大笑。”
许多强也跟著大笑起来,“爽吧?到时候让你排第一,我们就这麽说定了!”
“哈哈……”薛怀仁止不住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我也想啊,可是你来晚了。”
许多强一愣,问到,“什麽晚了?你哭什麽?”
“我来之前已经跟白荷打了赌。我说你没事跟我谈什麽谈,进来就打打完就滚,他玛的现在老子就能让白荷收拾包袱走人了。你他玛跟老子一谈,老子现在得管她叫大姐!”他悲催啊!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硬是被白荷算计进去了,他能不哭麽?
“还好风哥没有看错人,至少薛老缺还是守信用的。”
随著一道柔媚的女声,暗间的门就被推了开来,门外白荷,还有卜一明、雷大嘴等人一应俱全,全都到了。
“他玛的老子就在想你八成得跟来,老子怎麽就碰上你这麽个女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薛怀仁越想越伤心,回头一指许多强,怒到,“你说老子丢脸,那你来啊!你有本事把她弄倒啊!你他玛的还不是跟老子一个德x?还说老子丢脸,老子最多也就听女人话,你死在女人手上,比我还丢脸!”
众人:“……”
(9鲜币)尘中白荷(四十七)
许多强这时候才迟顿的终於明白过来了,咬牙到,“好!白荷,算你狠!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白荷讪笑,“恐怕你是看不到了。”
“老子要死也拉你做垫背!”话落“哢”一声,许多强已经拿著枪,远远的指著白荷。
身边一阵乱响,六个人一人一把枪,全都对准了许多强。许多强却是全当没看见,反正对他来说也没区别了。
充满火药味的房间里,众人眼前突然一道银光一闪。
“啊!”
紧接著又是“啪”一声,许多强手上的枪已经掉在了地上。许多强握著右手的手腕,右手上c了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莫尘。”
谁都没看到那把刀是从哪儿飞出来的,但是白荷低声叫过莫尘後,莫尘如阵风似的已经到了许多强面前。一只手捏住喉管,另一只手用力在他额头一拍。许多强还来不急哼一声,就眼睛往上一翻断了气。
这手法!就算在场的都杀过人也见惯了死人,还是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早就听说白荷身边最新冒出来个男人,那男人一个人杀了吴永顺全家大小加十几个保镖。虽然这话听著还是大,但是这些人看著莫尘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
就算杀不了十几个,就这手法杀个十个八个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那个扔飞刀的男人,匆忙间谁也没看清是谁扔的飞刀。但是刚刚这个房间里人手一把枪,只有白荷和她的两个何镖手上没东西。白荷是不可能的,剩下的莫尘看他杀人的手法就不习惯用刀,只有那个挂著一脸邪气笑容的牙峰了。
薛怀仁忍不住了自己的脖子,要是刚刚……现在自己的脖子恐怕就跟许多强一样了……好凉!
看著许多强的尸体,卜一明突然收了枪,走到了白荷面前,身子一矮就跪在了白荷面前,“今後我手下的人,随时听侯白姐吩咐。”
卜一明突然的举动让整个房间都沈静了下来,谁都明白他这麽做代表著什麽。
接著,薛怀仁也过去跪在了卜一明边上。没什麽可说的,他原本就是赌输的。
第三个出人意料,竟然是陈忠。
这三个已经跪下认了白荷这个老大,剩下的三个只是迟疑了下,也跟著跪倒了一片。
“随时听侯白姐吩咐!”
六个人声如洪锺,响亮得就算是街上也能听到,更不用说外面的那些小弟了。他们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杜谦风的势力已经真正的归到了白荷手下。那些还躲在暗处想要分散他们来得到好处的人,都不用再打主意了。
六个人还跪在脚边,白荷却站在当中突然没了言语,脸上木然的,没有惊喜、没有得意、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一瞬间的,莫尘觉得白荷失了神,她的眼中茫然的神色,也透著茫然的思念。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亲手扶起了陈忠,让余下的人也起来,淡淡到,“风哥的规矩我不会改,以前你们怎麽过现在还怎麽过。”
众人听完白荷的话全都暗松口气,心里最後的那点担心也放下了。
简单的认完了老大,薛怀仁这才想不通的问到,“白姐,你怎麽知道许多强是来拉拢我的?”杜谦风死的那天他们就跟许多强拼了个你死我活,之後也是大小磨擦不断。在他看来要打就打到死,哪有半路来拉拢的?
白荷笑了笑,转头问卜一明,“你想通了没有?”
卜一明这时候也想明白了。刚听说许多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事情奇怪,却没想通许多强打什麽主意,直到白荷跟薛怀仁打赌,他才明白过来。
“其实从风哥死的时候,我们几个就为白姐来接手的事吵过几次了。这个时候那些盯著我们的人却一起扑了过来,我们这才合在一起同心对付外面的人。他们越打,我们反而抱的越牢了。许多强肯定就是看明白了这点,想趁著白姐还没收服我们,先把能拉的拉出去。我们现在的实力跟那些人对持其实已经有点捉襟见肘,只要被拉走一个,剩下的人就会岌岌可危。”
前一段的形势其实每个人都看得清楚,要不是实在抗拒自己被个女人管束著,他们也不想分散开被别人趁势。白荷在仓库里说的那些话,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
白荷不单是个女人,还是个来路不明,身份也不怎麽光彩的女人。如果不是白荷展示了足够的实力和智谋,他们是宁愿死也不低头的。
白荷自然明白他们过不去的坎儿是什麽,要不是她先用话将死了薛怀仁,搞不好这会儿他就已经被许多强说动了。
终於一切尘埃落定,白荷没有多留的带著莫尘和牙峰回小楼。一路上,白荷却是异常的安静,靠在窗边,静静的望著窗外倒退的风景。回到小楼,白荷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拖著身子进了房间。
晚上,莫尘走到白荷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房间里却没有回音。莫尘试著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