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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幸运日。
做完最后一项任务,我和我的战友兼知己会放一个长假。我想,任务结束便对他告白,诉说这近十年来我的爱慕。
我的战友是一位高大的南斯拉夫人,不论在不在任务期间,他都喜欢一直带着墨镜。
他曾抱怨头发养长了,想去剪。我笑着回答,说,他这样很好看,我很喜欢。说完我一阵后悔,生怕他觉察出我的情感,并因此厌恶、远离我。
他有点傻,抓抓留长的头发,虽然眼睛被遮住,但我知道墨镜下是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在看着我,像是描绘爱人的样貌。
我连忙从心底打消这个想法,因为世界上三大错觉之一便是“他喜欢我”。
他扯扯嘴角,笑着对我说:“好,我不剪了,那你要一直喜欢我的头发。”
可能是错觉,我莫名觉得后半句“的头发”略微生硬,像临时加上去似的。
不知道其他战友怎么传的,说他是一头巴尔干猛虎,但我感觉他不是,而是一只巴尔干大猫,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比盛开的铃兰还要明媚。
他疲惫时常常从背后抱住我,把毛茸茸的脑袋塞进我的脖颈,像只受委屈求主人摸摸的猫。
我告诉其他战友我的想法,他们首先是一脸唏嘘,紧接着是便秘的表情,最后定格在惊悚。
他告诉我这是他们那表达对友人亲近的方式之一。虽然刚开始时我不适应,但之后他抱我的次数变多,我便习惯,开始享受他对我的亲昵。
我们曾回去交任务,路边贫民窟的孩童会露出可怜的表情,捧着双手,乞求我们施于钱财。我翻翻口袋,递给他们几张美金,而他像只毛躁的大猫抖着兜。
他说他不喜欢往身上带现金,于是我们每次出去时,所有的钱都交给我保管。
他似乎忘记他的钱在我这里,我想着把他的那份也给上,他却从手心中露出几块糖果,还是快化了的。
孩童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等他们散去后,他朝我笑笑,弯下身子在我耳边密语,说:给你留了一颗,若是想要,我再给你做点。
然后另一只手摊开,里面是一颗略微黏糊糊的果糖。
我收下它,填进嘴里,甜腻的味觉立刻在我嘴里散开,有些齁人。
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甜的糖,没有之一。
但是现在,我再也不吃到那颗糖了。
敌人的子弹射进他的心脏,喷出的血液溅到我的眼眶中,他往后退几步,像失去线的风筝摇摇落下。
泪水在他倒下后就充满我的眼眶,里面还混杂他的血。我觉得那时候我哭的很惨,仿佛将死之人是我一般。
他虚弱的笑笑,说:别哭了,都变要成小花猫了。
我抱着他哭喘,有些呛肺,咳嗽几下,连忙出声:你、你别死,我现在变成小花猫,你别死,不许死……
我感受到血在逐渐消散凝固,不论是他的,还是我的。我连忙捧住他的脸,对着他干裂的唇用嘴砸下去。
初吻的感觉不好受,不像他们说的是甜蜜的味道,因为我只感到血的铁锈味和逐渐丧失生机的人。
可能是对着他的嘴,我说的话有些含糊,但他还是听清了。
我哭着说:“我爱你,我爱你,你的糖还没给我,你不许死……”
他张张嘴,试图如往常一般扯出一个微笑,但他失败了,只能说:“我爱你,和你一样。”
心脏受损,他很快死亡,犹如盛开的铃兰在盛夏被炎日灼烧。
血灌进他的咽喉,他说的话含糊不清,但我还是铭记在心里。
他临死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对其他人的嘱托,不是对这世间的怀恋,不是对逝世后的安排。
他说:“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但不是我的幸运日。
他最幸运的一天,我刚确定关系的爱人在我怀里死去。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匆匆开始又匆匆结尾。
他好狠心,留下我一人在这世间,抱着他的尸体无声哭泣。
塞的手中握着沾满血的水果刀,看着旁边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以及腹部不断涌出的血液,漠然地拿纸巾擦起刀身。
冒牌货、冒牌货、无耻可憎的冒牌货,把他还回来、还回来……
“小塞……?”
东方人虚弱地卧在沙发上,手无力的垂下。他面前赫然是一份精心的生日蛋糕,上方插着代表生辰快乐的蜡烛,在一滴一滴地流着蜡泪,灼烧脆弱滑腻的奶油。
别这么叫我,别这么叫……求你,别叫我,不要……
“小塞……?”
东方人的声音因贯穿伤比上次轻的多,他试图挣扎起身,却仍是疲软地滑下。
塞的眼眶大滴大滴流泪,苍蓝的眸子染上无措与彷徨。眼前即事实,无法改变、无法质疑,塞只能一次次敲打自己的心,嘶吼着命运的无耻与不公,凭什么、凭什么我苦苦坚持的理念被轻易撕毁?
', ' ')('塞不禁回忆起从前。
那时他刚丧父,父亲死在战场上,大批战友被摞走充当战俘。父亲是高官,他的尸身在敌人的得意下被摧毁,用来震慑“不听话”的俘虏。
战俘里的一位东方人站出来,哭着辱骂他们的无耻,哭的很惨,像被磨平利爪、拔掉尖牙却仍撕咬敌人的兽。骂的很脏,险些被敌人枪毙。
后来那位东方人潜伏,领着他的战友们冲破重围。塞听别人说,当时东方人满身血迹,秀丽的青丝上无不是血垢,身上毫无一处完好的地方,后背以及左小腿留下永久的后遗症。
塞听闻后一阵沉默,心中感慨万千。
塞遇见那位东方人在他家门口,东方人捧着他爹的骨灰盒,脸上绑着绷带,他们对视很久,最终还是对方先开口。
东方人说:“我的名字是瓷。”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因为父亲回家了。
我看着父亲的骨灰,伸手接过来,问:“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他无言地张张嘴,数百种词在他唇边即将吐出,又被咽下。
他盯着父亲的骨灰盒,望眼欲穿,踌躇好久,勉强开口,只说:“朋友。我们是很好的一对朋友。”
仿佛怕我误会什么,连忙说:“只是朋友,也是战友。”
一阵无言的沉默。
我试图活跃气氛,尚未开口,被他截去,说:“我比你父亲小些,你可以叫我小叔。”
我哑声,犹豫的张嘴,道:“小叔?”
东方人欣慰地点点头,伸手摸我的头。
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不愿称他为小叔,但比起“小叔”这个称呼,我更愿意叫他“哥”。因为他的脸长实在过于稚嫩,欺诈性十分强烈,我总以为他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们就这样迷迷糊糊、不清不白的过日子。
不清不白指对瓷的实际年龄和脸的形容,并无其他含义。
绝对没有。
我记得在一切不对劲前,我们一起去爬山。
我已经和他度过好几年了。他喜欢喂我,这几年间我长的很高,可以把他圈怀里,下巴搭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再像小狗一样抱着他转圈。
山很高,可能是因为后遗症,我们爬了才将近三分之一,他就停下扶着我的手臂,微微喘气,说:“小塞,休息一会吧,我有些累了。”
我看看山顶,又看看旁边的人,故作思索一会儿,直接索性拦着他的腰横抱起,像骄傲的狗狗,说:“没事,小叔。我不累。”然后抱着他跨步狂奔。
山上略微陡,虽然我跑的稳,但他还是尖叫一声,接着紧埋近我的肩窝。
我跑了近五分钟,找到个矗立在山路旁的亭子,轻轻把他放下,露出笑脸。我感觉我是求夸奖的狗狗,若我的身后存在条尾巴,定是旋转的如同螺旋桨那般。
他果然不负我的期待,微微踮起脚尖摸我的头,像我们在门口初见一样。不过这时我长得更高,需要他垫脚了。
接下来我们就慢悠悠的爬山。其实我感觉还能跑一千米,不过被他以“小塞不能剧烈运动太多。”拒绝。
还挺想再摸摸他的腰。我在心里偷偷叹气。
很快就到了山顶,他兴致勃勃地去拍照,我在旁边屁颠屁颠跟着。
倏然地,他瞟见一家米字小摊。
字面意思,往米上刻字,这里俗称“米字”,还可以定制。
他付四十元钱,我们俩获得两条珍珠模样的吊坠,现在还挂在我的胸前。
他的米字是:和平安乐。
他好奇地侧过头问我:“小塞,你的上面刻的是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支支吾吾,不肯回答,他就把吊坠从我衣襟里取出。
“在一起?你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呀?”他笑着揶揄我,我感觉我的脸上定是羞红一片。
在一起,不是女孩子,是小叔。我在心里默默解释道。
第二天事情变了样。
我挂着刻有“在一起”的吊坠,照例去敲他的房门。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年最幸运的日子。
我想和他告白,善解人意的小叔不会直接拒绝我的请求,他可能会羞着脸说:“这样不好,你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罢了。”然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允许我的追求。
最幸运的日子。
我未敲响的房门被打开,面前人的桃花眼不再蕴含温情,淬了冰,仿佛玻璃的尖锐划破心脏。
“小叔……?”
“塞尔维亚。”
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从那刻起,一切,所有的一切,我的身边的所有都被改变。
我从心底里拒绝并厌恶这一切,但他冰冷的鎏金眸子如同一盆冷水浇醒我,将我放在烈火上炙烤,冰火共存,我冷得发颤,却又热得落泪。
冒牌货。
“他”的背影和我的小叔一模一样,行走时头发扬起的角度
', ' ')('分毫不差,完美的像是雕刻品。却又完全不同,“他”不会抚摸我的头,不会轻声安慰我,不会领着我刻米字。
冒牌货。
有人从我身边将他摞走,狠狠丢下我一人,怀里的温存不复存在,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皆为梦境、甜蜜的梦——所以梦醒时刻更加痛苦,撕心的泪将我吞噬殆尽。
冒牌货。
找到他、找到他,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把他接回我们平静的小窝,让他舔舐我撕裂的伤口。抱住他,抚摸他,把他揉成一汪春水,治愈我早已破旧不堪的碎镜。
可现实无情的撕开伤口。
一切、一切、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指明,我眼前的“他”就是他,“他”依旧是他。
他们是相似,却又是不同。
那我只好用我的方法,刨开“他”的心脏,解析“他”的灵魂,扯出“他”的咽喉,质问一次又一次。
我的小叔,我的爱人,我呵护在心上的珍珠,我生命里的一切。
我厌倦了几年的逢场作戏,我打算杀了“他”,在“他”临死之际询问他的下落。
我挑了个好时机,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日子。
这天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
我听到了。
“他”叫我“小塞”。
“小塞”?多久未曾耳闻,隔了无数沧海桑田,久到我现在还仍为之一颤。
“小塞……?”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样貌。
就是他,就是他,我的珍珠。
可我无法应答,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泪早已糊满我的脸,桌前用来做戏的蛋糕被蜡泪灼烧。
是,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我失去了一切。
我想要靠近他,但我颤抖的双臂不允许我抱住他,我怕会再次拿起地上的刀,不受控的又将他伤害。
这些年来我拼劲全力寻找的人,就在我的面前被控制,我却无法感知,无法将他从牢笼中挣脱出,然后我亲手杀死了……他?
讽刺,天大的讽刺。
命运嗤笑我所做的一切抉择,嗤笑我把他推的愈来愈远。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他在我的面前永久阖上眸子,不会再有色彩,不会再有温情。一具冰冷的死尸,无法给予我热烈的情感。
我不再犹豫,拿起地上杀死他的刀,在捅进我的咽喉前,将他翻个身,以防在死后还要受后遗症的折磨,接着挂着泪在他旁边死去。
我不敢抱住他,我怕死后会被他训斥。
罪恶的源头被我撕碎,我冷眼看着眼前的恶灵魂飞魄散,心中的愤恨无穷无尽。
它说,开个小玩笑。
于是它控制小叔的身体,小叔被迫囚禁在自己体内,看着身体不受控的一次又一次对我冷眼相待。
没关系,我不怨小叔,不会怨他。
我只会在他身上讨得我想要的。
现在应当是不可能了,因为我们都死了。
我的复活显得莫名其妙。
我哑了声,愣神,望着前面人的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瓷。”
我机械式的问出上一世的问题。
“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们是很好的一对朋友。”
“只是朋友,也是战友。”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表情。
我红了眼,哽咽着扑进他的怀里,隔着手中的骨灰盒把泪水全部抹在他的胸口上。
他慌了神,只以为我因父亲去世与孤独而害怕,拍拍我的脊背,像抚摸炸毛的小猫。
“我比你父亲……”
“不行。”
“什么?”
我抬起眼,全然不顾他身后注视着我的幽灵父亲,一字一顿的说:“我要追求你。”
他眨眨眼,扭头看看父亲,又看看我。
“我……”
“我不同意!”
幽灵父亲炸了毛,试图揪我的耳朵。
“瓷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您已经逝世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未过门的妻子了?”
总而言之,我们两人一鬼的就过下去了。
经过两个大活人的滋养,幽灵父亲现在能触摸到事物了。
有点不好。我每次想偷偷摸摸抱着小叔时,他总会眼尖的看见然后拍掉我的手。
至于为什么是“小叔”而不是“妻子”,大部分是幽灵父亲的强烈要求,以及小叔红着脸说我还小。我看着他们俩,感觉要是说出上一世的经历,绝对不会对我这么放心了。
为了小叔对我的怜爱,我只好隐藏起来。
不过怜爱过多也不好,我只能每天大声的对小叔表白,让
', ' ')('他知道我的心意。
每当这时,幽灵父亲便会靠在小叔身旁抱臂冷眼看我。
我成年后,也依旧保持这个习惯。
有次我趁小叔不在,与幽灵父亲商量。具体内容是什么不方便多说,反正在此之后我们三人的日子又快乐了些,幽灵父亲也因与人体接触过多而渐渐凝成实体,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凝成了实体,但幽灵终究是幽灵,身体的温度比常人更冷。
每晚运动完后,小叔更喜欢靠在我的怀里睡去,幽灵父亲只好幽灵地看着我们,总感觉他的怨气比鬼还大,哦,他就是鬼。
不过幽灵父亲这种特别之处,在夏日总是博得小叔喜爱。
每晚睡觉缩他怀里,沙发上看电视缩他怀里,他去做饭的时候还从背后抱着他。
我气的牙痒痒,不过没关系,毕竟我们是父子,我们想要的永远无法逃离我们。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准确来说每天都是。因为小叔在睡前给了我一个晚安吻。
虽然父亲也有就是了。
瓷不知道第几次分手了,和美。
分手的最大缘由便是自家小男友精力充沛,常常在床上把自己搞的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美又一次把自己做哭,不论怎么喊都不停,嗓子哑了大半。
次日醒来,美乱糟糟的金发牢牢埋在他的颈窝,瓷抬起酸软的小臂揉揉身上人的金毛,想着:要不再分个手?
他确实这么说了。
轻轻唤醒身上人,盯着对方还未从睡梦中醒来的表情,皙白的双手捧住他的脸,温声道:“宝宝,我们再分下手好不好?”
“啊、嗯……”
“……”
“等等,怎么又分手?!”
美的心情很糟,非常糟。比他早上起床时的头发还要糟。
美的经纪人——日,这几天无时无刻受到上司的压迫,时常一些小事便要他去做。
我是狗吗?使唤来使唤去的。日愤愤咬牙。
“倒杯咖啡。”美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日,手上随意翻着文件,湖蓝与翠绿杂糅的双眸紧盯着手机锁屏上的人。
日一言不发,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随即拿起杯子去冲咖啡。
日端着杯子回来时,美从方才的大爷坐姿变成“腼腆玲珑乖小孩”式,反差十分强烈。美面前竖着平板在视频通话,通话的便是美的“前任”,正含笑看着对面的人。
“瓷,复合嘛,复合嘛。你看,我现在没有了你的日子多不好过,连杯咖啡都不是你亲手磨的。”美撒娇的一连钢珠炮撒起来,特意夹着嗓子,趴在桌上,像小狗一样求抚摸。
“说一周就是一周,这才过了多久啊?有两天吗?”
“不管。以前都没有超过三天的,这次是一个星期啊,亲爱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乖哈,我要去工作了,亲亲。”
“亲亲。”
瓷最终在美幽怨的眼神下挂断视频,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走向拍摄场地。
见不到瓷,美没有装的必要。他恢复成刚刚到大爷坐姿,可算瞟了眼身旁端着杯子的日,毫无波澜地开口:“倒了。要手磨的。”
日感觉他咬酸了腮帮子,太阳穴突突的跳。但没说什么,只得低下头,喏喏答道:“好。我现在去磨。”遂快步离开,前往茶水间。
“磨细点,加可乐。”
日:……
美尝口后觉得味道不好,让日重新磨。
日:
渡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我是只鸟。
准确来说是只漆黑的渡鸦。在阳光照耀之下会反射出五彩斑斓的黑。
我本觉得这一生将平平淡淡、粗茶淡饭的度过。
天有不测风云。
在我还是稚童,不,雏鸟时遭受到欺凌与折辱。
我很弱小、很脆弱、很无知、很愚昧,任何人都能将我捏在掌心之中,我微弱的反抗在他们眼中便是蜉蝣撼树。
在我最落魄之际,高高在上的他们撕裂我的羽翼,我无法振翅天空;毒哑我的咽喉,我无法发出哀嚎;折碎我的脊梁,趴在地上奄奄待息。
幸运的,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导师,分叉路口的指向标。
他赐予我新的信仰,我的眼中点燃红色的火炬熊熊燃烧。
亮晶晶的眼睛。
他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之一。
但现在他捆着我的四肢,搂紧我的腰窝,头贪婪地埋在我的脖颈,然后粗暴的扯掉我的裤子。
「怎么,是有遗漏掉的东西?」
我微愣,看着眼前折返回来的小学弟。
「不,不……我想问问你,这周末可以帮我补习吗?」
斯拉夫人平常不喜颜色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忐忑与期待。
我轻勾唇角,语气平淡:「当然可以。」
之后小学
', ' ')('弟三步两回头地向我挥手告别。
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我联想到前几天吃的小熊饼干。
虽然没什么关联,但起码都是小熊对吧。
表面上仅仅的学弟,但我们早已确定对象关系。
先生刚捡我回来不久,他我送去上学。
放学时,我因被那群人灌的药还没治好所以头脑不太灵光,竟把回家的路忘记了,又怕叨扰其他人平添一份烦恼。
于是就一个人蹲在校门口挤破脑袋想回家的路。
俄比我小七八个月,他踩着自行车回家时瞧见了我。
我们当时还未曾见面,他就把我当成没人要的小屁孩。
这小孩看着面冷,但心肠子还是热乎的。
他撇撇我,声音不大不小:「你要不先跟我回家?」
我脑一抽就答应了。
然后小孩满脸震惊的看着我叫「先生」。
现在想想,若我不是先生领回来的,那俄是否构成人口拐卖罪?
长大后,我还更脑抽的和他处对象了。
神奇。
说是补习,背地里却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俄,这是我第六次拍掉你的手了。」
我不仅一边要给他讲题,还要一边用左手拍掉偷摸揩油的熊爪子。
「老东西又不在家,我摸摸怎么了!」
「摸自己男朋友难不成犯法吗!」
他义正言辞、满脸正色说道。
我终于切切实实感到什么叫做「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更准确一下来说就是「无语」。
「这和老师在家有什么关系吗?我现在在给你讲题诶。」
「我们已经四天没有亲亲了……」
他怨气冲天,仿佛凝成实质,比冷宫里的妃子还要幽怨。
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亲几口后赶快讲题。
这熊不老实,亲着亲着摸起来,摸着摸着脱起来,脱着脱着贴起来。
他亲的我略微气喘,因缺氧眼睛泛红。分开时拉出一道银丝,唇珠上沾着水痕。
我见俄想进行下一步,连忙出声制止他脱皮带的声音。
「停下……!」
他抬眸看我,散下的发丝隐隐遮住他极具侵略性的灰蓝色双眼又迅速藏起。
他甚至还委屈上了,头顶都快要冒出一双耸下来的毛茸茸熊耳朵。
「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做了。」
「我们才交往两个月。」
我没注意俄的语气,只觉得他不灵光的脑子记糊涂了。
他抿唇,不说话,俯身环抱住我。
我以为他不想做了只是想要一个抱抱,然后我感受到脖颈那处有些湿润。
心中一急,不知道用哪里使出来的力挣脱出一头熊的桎梏,轻轻捧住他的脸,眼角和鼻尖泛了红,还不想看我,直接把头扭到一边。
「你不喜欢我,又干嘛关心我。」
谁家的熊?酸味这么大。
我简直被他无语到笑出声,索性踹他一脚。
根本没用力,他很戏精吃痛的嗷一声,眼里的小珍珠愈要掉下来。
「你还踹我……」
「踹的好痛,肋骨要断了,我不能动了,你得整个后半生养我。」
我挑挑眉,说:「前半生不要啦?」
「先熬死那个老东西再说。」
他说的极小声,我快要听不见了。
「什么?」
「我说,前半生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只需要后半生。」
「真的不做吗……?」
「我也没有那么想做,就是怕你寂寞。」
「做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当然,我性需求很小的,真的没那么很想。」
「不做啊?我活很好的。」
我叹口气,环着他的脖颈,耳语:「……趁先生回来前做完,还有,先洗澡。」
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没等他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拿浴巾去。
年轻人真不知节制。
说好两次就是两次,次次说最后一次,又趁我没缓好就进来。
还是个骗子,器大是大,活一点不行。小腹又酸又痛的,找到敏感带后专攻那处,根本不给休息的机会,最后甚至我无力的趴在床上承担,嗓子都哭哑了才放开我。
幸好先生工作忙碌,连续几天彻夜不归。
拿到手机后才发现俄给他摁关机了,懒得管他,开机后看见昨夜先生惯例的一句「晚安好梦」。
先生回来了。
俄站在旁边抱臂,拉着脸,不情不愿地说欢迎回家。
我们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
之前先生知道我会使筷子,他想给我夹菜,练了很久才堪堪加起一根粉条。
他说他这双手捏惯了枪,突然握别的东西还有些不适应,筷子仿佛有千斤重似的。
', ' ')('睡前他调侃我要不要再听一会他讲的睡前故事。
我婉拒他,他轻叹口气,说:「你以前天天晚上缠着我讲故事。」
我感觉像扒拉出小时的糗事,面上略显无措,只好推着先生到他的房间门口。
「我即将年满二十,您也四十多了,再讲真的不合适的了。」
「你嫌我老?」
荒唐至极,有驳人伦。
我睁开眼,第一感觉便是全身无力,额上分泌出几滴冷汗。
连忙掀开被子,下体处黏糊糊的,被褥上也沾了点。
我颤抖着站起来,腿根止不住的发颤,软的不成样子。
我梦见我和先生在共赴云雨。
我并不知道,我看不见的后腰处掐着紫红指痕。
我这几天都在躲着先生。
先生现在在一楼客厅看报,端着温热的咖啡。
我快速的撇了眼,然后迅速出门。
我清晰的察觉到先生一直在盯着我的背影,如芒刺背。
角落里微弱的红点一闪一闪的。
俄不知道抽什么风,这几天要我的次数逐渐增多。
睡前我明明记得把他弄进去的都扣出来了,但起夜的时候还总是有些流下。
应当是他弄的太深了,我没有在意。
我喝掉先生递给我的牛奶,身体逐渐无力,意识却无比清醒。
我察觉到不对劲。
半夜我依旧睡不着,只能假寐。
门吱嘎一响,我本应坐起询问来人,却无法动弹,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
他的脚步很轻,然后绑起我的手脚,手掌抚着我的腰窝。
我心中警声大作,但现在连睁眼都费劲,仿佛剥夺全身,给予我永无穷尽的静夜。
他有意压着呼吸,轻舒且缓慢。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脏即将跳出胸腔。
我闻到只有先生身上才会散发的烟草味!
脑内思绪如乱麻,他抚摸的地方仿佛蝼蚁在爬。
他为什么会有先生的味道?先生是遇害了吗?不,不可能,先不论「陌生男人」进门为何无人知晓,光凭先生的身手也绝不会败战,更何况他身上的味道……
我拼尽全力,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振动声带,我知道我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先生……?」
身上人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开始扯我的衣襟,拨开我耳边的发丝。
「我在。」
本是极具安全性的话语如同冷水浇满全身。
「您在做什么……先生,这不合礼法……」
我紧闭着眼,无法也不想睁开,眼中含着的泪花,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咂在枕头上,砸出一片黑洞,将我的信仰摧毁。
他捆住我的四肢,即使药效散失我也无法逃脱。
尖锐的牙尖刺破我的肌肤。
他不同往日般温柔,澎湃的海水灌满咽喉,呛入脾肺,我开始窒息,辛酸的胃水返上来灼烧,泪不再储存,洒命般奔出。
俄也来了。
我昔日的「爱人」吻着我的眼角,与他的父亲做出禽兽之事。
我从这一刻起便知道,我要逃。
手腕和脚踝处都锁着婴儿手臂般大小的锁链,只能在房间里走动。
要不是晚上他们之中必来一个,我甚至恍惚和平常的生活别无二致。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我们无法回去,表面有多亲蔼温和,夜晚凶残暴虐就多加一分。
我也会演。
我对他们早已失望,内心麻木不堪,但还是被迫装出心痛绞肉般痛苦,「希冀」他们回到过去,演到我都分不清真假,平淡下来与他们生活。
可能是看我表现好,手上的锁链取下来了。
我警惕着他们,毕竟先生,不,苏对我下药一次,必定还有第二次。
我察觉到他们对我的药量控制,偷偷倒进花盆。
第二天他们发现不到浇水时间便湿润的土壤,扯着我的头发、掐着我的咽喉做了将近一天。
我平静地站在镜子前上药,脖子上紫红的痕迹无一不昭显他们的罪恶。
俄走近来,亲昵地环住我的腰肢,细密地吻落在脖颈,眼中爱恋不似假象。
我知道,他随时会变成一头野兽咬断我的软肋。
他按着我在梳窗前做了一遍。
镜中的我媚态尽显,不论是谁见了都晓得我在做何等龌龊之事。
我不敢再看镜子,我怕他发现眼中的愤恨,我怕镜中的我未等到时机便举起刀刃。
泪顺着眼角滴落在交合之处。
10
我等了三年,演了三年。
他们觉得我接受了一切。
我每天都在扮演「贤惠持家」的妻子,替苏整理衣襟,在他出门前「眷恋」的交换一个吻。
等他走
', ' ')('后,俄递过来一杯水。
我们心照不宣,知道杯里是大量的药。
小时候一群人打开我的咽喉,往里面灌药,美名其曰替他们试毒。
然后毒哑我的嗓子,直到后来苏带我去医院治疗才勉强好了一半。
俄盯着我,盯着我将「水」喝的一干二净。
我对他说去浴室,他点点头默认。
趁着水声,我扣着嗓子眼,反胃的不适感遍布全身,眼中挤出生理盐水。
我「哇」的一声将水都吐出来,甚至还有胃水残留烧着咽喉。
水顺着鬓角滑落,睫毛处的水滴压着眼抬不起来。
我看着俄,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面。
11
不负众望,准确来说是我一个人。
我身上没钱,寒冬只能裹着一张被单。
好心人主动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看着他一身名牌点头。
他说他叫美,平常很喜欢帮助有困难的人。
我狐疑地打量他,他乐呵呵地随便我看。
我前些日子看到他亲手喂了几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人几粒「花生米」。
平心而论,我的脸顶多有几分姿色,还是偏向清秀类,我就搞不懂了,他怎么就看上我?
他说带我回家。
我心中嗤笑一声,哪还有家呢?我的家在三年前就毁了。
苏和俄早就销毁了我的身份证与其他我存在的痕迹,我现在一穷二白,在社会上就是个「死人」。
不会有人记得我。
屋内开着暖气,不用披被单,一件单衣就可以。
美摩挲着下巴,动了动喉结。
我猜他在吞涎水。
因为他看我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
「身材不错。」
12
美给我安了个新的身份。
我问他想要什么报酬。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日后再还呗,反正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再说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助人为乐。」
「……」
他不要脸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扯谎不带喘气。
没有利益的目的,不像他这种恶心资本家做出来的。
许是为了安定我,隔了好久才说:
「……那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植物人弟弟?」
「原来你还有家人。」
「?」
他皱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13
说是照顾植物人,但职责只是每天抽时间和他弟聊聊天,其他的活保姆干。
拿着一月一百万的钱,现在已经八个月了,总觉内心过不去……
就怪了。
美的弟弟叫加,不是双生子,似乎是同父异母。
他们俩极了,眉眼处、身高、体型简直一模一样,从一个模子雕刻出来一般。
他说加在一年前干活出了差错,伤到神经,下辈子很大概率就躺着不动。
他随口便说出来,无所谓的样子。
「干活?」
他说到此处我觉得不对劲。
逃出来前我听到苏和俄的交谈,兴许不会让我挣脱他们的控制,去掉铁锁后除了大事很少对我设防。
俄说一年前杀掉的人又复活了。
苏问他在哪里见到了。
「地科噻区。」
回忆至此,我连忙问美这片地是哪。
他莫名其妙看我一眼。
「自然是的地科噻,你喝药把脑子喝丢了?」
「再不治疗你会死。」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无心旁听,随便应付几句就过去了。
他见我敷衍,气愤的说了几句。
「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忘了,我就是天,你现在求我帮你治病还来得及。」
很好,这小子和我待久了起码会用歇后语,就是用的不当,语序也不对。
14
我有预感。
不出一个月苏和俄就会找来。
我在这住了将满一年,如今我已二十有四。
我尽量放轻动作,收拾包裹,趁着月黑风高跑走。
寂静的心脏毫无预兆的加速跳动起来,莹莹蓝光忽明忽暗。
破风声从背后极速飞过,凭着肌肉记忆堪堪躲掉。
转身扭头,美的双眸在夜中发着光。
他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然后又一拳抡来。
我的体力在巅峰时期还能与他一较高下,但苏和俄摧残我的身体三年,再加上频繁喝药得了病——尽管我不认为那是病,我现在的情况很快便落入下风。
他捆着我的手压在墙上。
「
', ' ')('亲爱的,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的眼睛是义眼,能看清黑夜中的所有哦。」
难怪他一直带着墨镜。
他不等我反应,自顾自说:
「你现在要走了?就这样打算不辞而别?」
「我可看见了,你没有留一封信件。」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条承诺。」
靠,这小子胡编乱造,我从来都是当场还人情。
我正要出声反驳,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我试图咬他,结果手也是义肢,根本咬不动,还硌的牙疼。
他这一年隐藏的挺好,起码我没发现他身上大部分肌肤变成机械。
不,不是变成的,而是本来即存在。
「飘雪了。」
他控制住我后掐着我的脸对着窗外。
「明天是圣诞节,需要我准备一份礼物吗?」
「如果是你的头就更好了。」
他掐着我,我说的含糊不清。
我发誓,他绝对听懂了。
他轻轻瞟我眼,笑的深不见底。
15
其实我很想骂他说中国人不过洋节。
但好像很毁气氛,所以我硬生生憋回去了。
16
苏和俄果然找来了,准确来说是苏。
美送我的「圣诞礼物」便是苏的头颅包装在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中。
血液还在一滴滴的下流,内衬白色的礼盒沾染血的痕迹。
美在旁边托腮乐嘻嘻的笑着。
我轻轻的放下礼盒,平静的起身,一拳砸向美。
17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在我对面坐下,伸手递来一个酷似包装钻戒的盒子。
我淡淡地喝药。
他富有耐心的盯着我,如虎狼豺豹般的眼神凝视着我的咽喉。
他不语,我也没心情问他是什么。
随手打开是只平常会送的钻戒。
「我能感受到,honey。」
「邀请。」
「送我奔赴地狱的邀请函。」
那夜之后,美经常不顾我的意愿开始索求。
他的义眼似乎略微破损,「瞳孔」愈发的深,下巴长出短须,扎的我脖子疼,本就比较炸毛的金发更加乱糟。
「啪!」
我实在忍无可忍,用的力不算大,对着他的脸给了一巴掌,他的头偏到一边。
他缓慢的扭头,脖颈处仿佛机械转动般生硬。
他莫名笑起来,笑的很大声。
笑完后抬起我的腿弄的更深。
他的想法正常人永远无法理解。
他就是个疯子,犯病的疯子,他还说我有病。
我冷静的回答:「存在脑部缺陷的应当是你。」
他不说话,咧开的嘴弧度之大仿佛将到后脑。
他指指脑袋,又指指我的心口。
「我们都有病。」
「我们是同类,亲爱的。」
去你娘的同类。
于是我又给了美一巴掌。
美笑的更大声了。
我第一反应是我把他打傻了,哦不,他本来就是傻的,还癫。
第二反应就是我好像把他打爽了。
那怎么办?
不打他心里不出气,打他又怕他爽。
人生24年以来面临最大的问题之一。
18
「咚!」
美揪住我的头发撞在墙上,眼前五彩斑斓,随即出现类似飞蚊症的黑色絮状物,良久我才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鬓角下滑到衣襟。
美笑的身体一颤一颤,死死盯着我,手掐住我的咽喉,不断收缩。
疯子。
我试图震动声带,很明显失败了。
他凑近我的耳旁,轻声道:
「我喜欢你的声音。」
「无力却又奋力振声。」
「太好笑了。」
机制的义眼毫无波澜,脸上分泌出细汗,呼出的热气扑打在我脸上。
我不能说话,反手掐回他的脖颈。
……
美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脸上还有我留下的伤痕。
我拼力扣掉了他的一颗义眼,现在另一只眼眶空洞且充满血迹。
几个壮汉按倒我,听从美的吩咐。
旁边是冰冷的摄像机。
19
暖阳打在我身上。
强烈的光刺在我白到反光的肌肤上,灼烧着。
已经不想回忆我是如何杀死美的。
对他的最后印象是他断掉一只手臂,躺在血泊里,癫狂的笑穿透我的耳膜。
「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
「你是苏维埃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我想着怎么策反
', ' ')('你,谁知你主动送上门来。」
「那老东西太不懂珍惜了。」
「我若是他,定会好好玩弄一番。」
「你我本是一类。」
义眼的深渊海洋将我吞噬殆尽。
我在海水中奋力上游,略咸的水呛入咽肺,激出一滴又一滴的生理盐水稀释到海洋。
我离水面只有一步之遥却又遥不可及。
凭空出现的手拽起我,赠予一缕日光。
同样的墨镜,但海水打湿了墨蓝的发丝。
我怔怔看着他。
「南哥……」
20
大致就是这样了。
我一笔一划在南手心写字。
南抿嘴,不说话。
我以为他听故事烦,睡过去了。不再叨扰他,试图在他的臂腕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一同入睡。
他倏然地抱紧我,仿佛要揉进他的血肉里。
我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脖颈流到胸腔,路径之处处处发烫。
我身子一僵,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然后操着不熟练的手语比划着。
我想,他应当是理解了我的意思。
他还是不说话,怔怔看着我,紫红的双眸没有墨镜的阻挡更加深情。
他攥紧我飞舞的手指,干燥的唇落在我的指尖。
一下一下亲吻我的手指,顺着指缝舔舐。
他弄得我老脸一红,一抽手别到背后。
接着两张湿润的唇叠在一起。
不同往日的要将我吃拆入腹的凶狠,这次的吻显得格外绵长。
他吸吮我的唇珠,轻咬我的舌尖,两处身影叠交在一起。
我顺从的按照他的意思躺下身子,心中不由暗骂。
妈的,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被这人牵动心神。
21
经过几年的调养,我再次废掉的嗓子好了大半。
不过根本不敢大声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个女孩,南有时候也顾虑着不敢太放肆。
「南哥,这次是什么饭?」
我轻轻从环住他的腰,尝试垫脚通过他的肩膀看到前方的情况。
「咳。」
他为了不让我看见竟也偷偷垫脚。
「这个嘛……」
「这个菜品你南哥我还在探究,探究……」
我惬意的看着他乱飘的眼神。
「没做好就说嘛,下次我来就行。」
「怎么能让病号天天下厨的?」
「哥哥,我受伤的是声带,不是腿啊胳膊啊。」
他听闻,一脸正色的说道:「那也不行,万一你呛住油烟怎么办?又万一咳嗽的时候损伤声带呢?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考虑考虑我吧?小同志,你真的忍心让南哥好久都听不见你的声音嘛?」
这男人惯会戳我心肋。
我佯做生气的拧了下他的腰窝,随手抓片面包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其实你可以用嘴来堵的,我很乐意。」
他一边吃着我塞给他的面包一边说。
「万一你亲着亲着损伤到我的嗓子怎么办呢?南哥,你应该不舍得好久都听不见我的声音吧。」
「小混蛋,学我说话。」
「略。」
我冲着他吐吐舌头,用嘴叼走他尚未吃完的面包,双手抱着抱枕看电视去,走前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真是……」
他笑骂一声,抱臂看着我的身影。
鼻尖一耸,急急忙忙的跑到灶台前。
「完蛋,糊了!」盛夏。
炎热的高温,空气中流动燥热的气流。树上蝉声阵阵,瓷摇着扇子,与美并肩走在校内的绿荫小道。
「快毕业了,学长。」
美突兀地开口,嘴里含了冰块使声音含糊不清,又用尖利的后槽牙一一咬碎吞下。
说是学长,实际上美甚至比瓷大一岁,小时候父亲不准他去上学才晚上了两年。
瓷不冷不淡的向声源处瞟一眼,手中扇子不停,跨步向旁边的小卖部走去,美紧跟其后。
「所以呢?你又想搞什么把戏。」
瓷享受空调的温度,撕开装雪糕的包装袋,露出珍珠般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下一口。
美咧开嘴,露出傻子都觉得不怀好意的笑,漆黑的墨镜遮住他的机械义眼。
「自然是给学长办一个超级大的毕业联欢会。如何?学长感兴趣吗?」
「你还需要问我感兴趣?」
美耸耸肩,反正不论瓷是否乐意参加,他都会举办,问瓷只是告知他罢了。
瓷的视线从美的脸上转移到面前的雪糕上,懒得搭理美的叽叽喳喳。
——
瓷撑着手臂坐在花园中的水池,身上的布料湿哒哒的,与身体严丝密合。
「哎呀,真是抱歉
', ' ')('。」
美乐呵呵地伸出手想要将瓷拉起。
「家中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学长。」
瓷静静看着美伸出的手,搭上去,秉承不报隔夜仇的原则,用力猛的将美拉下水池。
美受不住的随着力道跌跤入水池,反应过来后眨眨眼,连忙翻身将瓷困在自己身体之下。
「你说咱俩算不算鸳鸯共浴?」
瓷正欲踹美一脚,听闻紧皱眉头,清澈的鎏金眸子狠狠剜了他一眼。
「鸳鸯共浴?我看你是不可理喻。」
言毕,挣脱出美的臂腕,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衣角处湿哒哒滴水。
美坐在水池里,翘着二郎腿,拒绝下人的搀扶。墨镜之下,幽蓝色的眼眸微眯,惬意地看着瓷的背影。
——
热,好热。
瓷回到家,冲了个澡换完衣服便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空调分明早已开了,面颊上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部曲线下滑,落进被褥之中。
凉爽的水与微冷的空气仍压不下心中的燥热。瓷无意识夹腿,吞咽嘴中分泌的唾液,内心暗骂美还有后招。
「你现在是不是在骂我?」
靠,越发严重了,竟然还产生了幻听。
美砸开紧锁的窗口,义肢踩在门框上,背后是拴在腰上的绳索与万籁俱寂的黑夜,乐滋滋且仿佛事不关己似的看着瓷的动作。
瓷陷入纯白的床铺之中,皙白的双腿夹着布料。眼神迷离,眼角泛红,鼻尖微耸,面颊上浮着不自然的潮红,身体随着沉重的呼吸抖动。
尚且不论这么多,光凭瓷无助地躺在此处,美便感觉胯下生硬。
瓷用迷迷糊糊的脑子思考了一会觉得些许不对。
这b是怎么从23楼翻窗的?
空调还开着他就砸窗?凉气都散跑走了。
明个是不是又得换新玻璃……
等等。
果真是他的手笔!
瓷此时不甚清醒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瞬,眼中划过无数道警觉。若比喻成一只猫,定是浑身炸毛、瞳孔竖起。
美咧开嘴。
——
美承认,他永远不是一个好人。
可能是遗传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他的心中是无穷无尽的贪与恶。他迫不及待的将美好的事物尽数销毁,看着他人濒临崩溃的眼神,再装作一位高高在上、怜悯世人的救世主,最后掐灭希望的火苗。
美说:「哈哈。」
美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捉弄他人至死尚且只是个小游戏而已。
美是领养的孩子。面无表情的父亲将美的双眼亲手剖开,装上没有任何情感的义眼,于是美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是了无生气的冷漠与灰败。
父亲站在幼小的美面前,居高面下。
「你没有享受任何的权利,你只配被奴役。」
「你如今看到的所有,都是我的赠予。」
美自然是反抗,很明显美成功了。
当美见到瓷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一样的,都曾反抗过命运,撕扯束缚的镣铐,眼中的野心与欲望喷薄欲出。
他们也不一样。因为美见过瓷埋葬被他虐杀的猫,关心路旁残疾的乞儿,怜悯又同情的将博爱撒向世界。
美不解,他觉得瓷应当和他一样,心脏上缠绕名为利益的黑线,用尽整个人生追逐遥不可攀的权利。
瓷不会去解答美的问题,他们从根本上便是不同,花费口舌如同对牛弹琴。
瓷觉得美是疯子,因为美想称霸世界。
美觉得瓷是疯子,因为瓷想命运与共。
但是现在,痴心妄想的人被下了药,乖巧的像只猫一样陷入床中,敏锐的心与精明的双眼皆已变的迟钝与模糊,甚至因得不到满足被迫挤出点点泪花。
美知道,他又不是柳下惠那样堂堂君子,只是个卑鄙无耻的龌龊小人,凭什么坐怀不乱。
——
昂撒人的手长年累月握枪,早已结下厚茧。掌下的肌肤随着动作而颤栗,可怜的猫儿时不时被逼出一道细小的呻吟。
药效发挥的极好,起码美俯身吸吮瓷的唇瓣时不会反抗,甚至还抖着送出软舌。
美洲人的吻变化多端,如溪水绵长久远却也洪水汹涌澎湃,一步步蚕食鲸吞,一丝丝榨取肺部中仅存的氧气。
此时此刻堪称懵懂的东方人感受到濒死般的窒息,手脚即使被限制住也下意识挣扎,被迫打开的口腔传出短促的呜咽声,分泌的涎水顺着嘴角滑落浸润被褥。
「嘶——」
美突然松开他唇上的梏桎,一两滴血珠停留在舌尖之上。眼眸没有墨镜的阻挡,侵略与危险从其暴露无遗。
「你还怪会咬的,哪疼咬哪。」
回应他的仅是急促的喘息。
美眯起幽蓝的双眼,目光一步步侵略着身下人的皮肉。皱皱巴巴的衬衣几乎毫
', ' ')('无作用,隐隐约约的遮挡也只是添加些情趣。
「你就像一块完美的玉……亲爱的,我都快要舍不得欺负你了。」
美呼出的气体打在瓷的耳畔,痒的他不禁侧了侧头,眼神依旧是茫然。
夺目的玉只有破碎才会惹人怜惜。美如此想着,轻吻瓷的耳垂。
「呼……难受……」
瓷混沌的头脑目前支持不起复杂的思考,身上的燥热使他难以忍受,宛如一块在掌心捂热的璧玉。
伏在身上的猎豹动了动喉结,嘴角扯开一抹恶劣的弧度,扯开脆弱的衣襟,低下高贵的头颅享受他的猎物。
皙白的肌肤表面透着粉红,在昏暗的暖灯下秀色可餐,爱不释手。
美的手点瓷的脊背逐渐下滑,顺着股缝进入裤褥之中,只感到指尖处的湿润;瓷仅剩的意识在本能反抗,双手虚握美的臂腕却是徒劳。
美心中的野兽肆无忌惮的咆哮,撕下正人君子的伪装,动作无比迅速自然,仿佛排练过无数遍。瓷因动作一惊但又很快被抑制。
了无衣物遮挡,匀称大腿下的春姿被看个净透,中心处俨然是很少自泄的肉棒,以及一口微阖且粉白的蚌肉,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而一张一合。
美呼吸微屏,附着茧的手指浅浅进入,抽出时拉长一道银丝在灯下闪光。
「尤物啊……」
美长舒一口气,眼中的疯狂倾泻而出。
——
瓷喜爱艺术,尤其是绘画。
朴素又绚丽的颜料在他的笔下赋予无穷的生机。
云雾缭绕的巍峨峻岭、耸入云际的苍天巨树、蕴含旧时代的胶卷、油灯之下的渺小飞蛾……都曾是他的心血杰作。
其中一幅作品便是澎湃击岸的海洋,上方卷着朵朵白色浪花盛开。
瓷仿佛身临其境、双目放空,躺在海洋中随波逐流,任由海浪拍打赤裸的身躯。
粗糙的舌面刮蹭他敏感的下身,可怜的蚌肉被舔开一道缝隙。随着快感的叠加,深处流出一股股清澈的淫水顺流而下。
手指撑开他脆弱的穴口,舌头毫不留情的深入,甚至因动情流出的水而畅通无阻,模仿性交的动作一次次侵犯他的身体;口腔吸吮紧致的内壁,激烈到瓷无意识吐着粉嫩的软舌。
美简直是把整个头埋在那处。
直到瓷被奸到弓着腰,嘴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抓住身上人的头发高潮,双目无神望向天花板。这时才迷迷糊糊觉得似乎不是做梦。
凶残的豹凭借体格优势限制住可怜的猫,仅仅留下猫儿无力的反抗。
「滚……」
瓷气结,胸腔上下浮动之大。美单手捆住他的双臂,另一只手强硬的打开方才紧闭的双腿并死死压住。
「真辣,我喜欢。再骂几句给我爽爽。」
美不甘示弱,轻松的挤进两根手指在瓷的体内搅动。
双性人体质敏感,抠弄几下便控制不住出声,又硬生生咽回喉咙,转化成一声声承受不住的闷哼。
美压着瓷一动不动,桎梏身下人的四肢,顺势再塞入一根手指。模拟性交的动作愈发激烈,「咕啾咕啾」的水声清晰可辨,羞的瓷恨不得当场撞墙而死。
「我要报警……!呜、哈…停下,你这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停、呃下……」
瓷感到下身手指的动作愈发快速,抽出时分泌的淫水甚至飞溅到被褥上。为了自己不发出那些淫荡的声音死死咬紧下唇,以至于咬出几滴血珠。
再一次被送上顶峰,瓷逃避现实似的紧闭双眼,胯下的快感不可能忽略,穴口抽抽搭搭淌水,紧紧吸着美侵犯的手指。
初经人事便接连两次高潮,饶是瓷体力再好也不由觉得乏力,双手双腿开始发软,纤细的腰肢随着余韵颤抖着。
「嘘——还有入室强奸没说呢。」
美低头在瓷耳畔细语,哪怕瓷咬他肩膀出现血迹也不恼,全权当做猫儿微不足道的反抗。
以往犀利的目光含水,冷漠的人儿却因自己露出动情的眼神。美想到此处,无机质的义眼愈发癫狂,双手紧紧掐住瓷的腰,将胯下的孽根捅入方才高潮还没缓过来的嫩穴。
即便淫水润滑穴道且身肢较软,也因不顾一起的强行进入惨白了脸,面颊上泛的薄红退去了大半。小穴被捅成圆口状,因疼痛在不断收缩,倒像是迫不及待地含住「罪魁祸首」,绞的美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拍打瓷嫩滑的臀部。
「放松些,你吸的好紧,我都快断了。」
瓷喘着粗气,拼尽力乱蹬腿,手上推搡反抗,恨不得马上把美和美的孽根给剁了,嘴上也留不得情。
「断了好,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美乐嘻嘻地握住瓷的手腕,反手一拧,竟是硬生生拽到脱臼使不上力。
瓷的脸因疼痛又白了几分,乱蹬的腿被美强行抱住亲吻皙白的膝盖、小腿、脚背……胯下开始行动,「啪啪」作响,整根出整根入,粉白的穴口磨的略微泛红。
', ' ')('「王八蛋、不要脸、下流、登徒子……」
瓷苍白着脸,不禁憋出几分哭腔,穴内的撕裂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现在正被侵犯。脱臼的手腕稍稍用力便疼的厉害,根本不能举起来揍人。
可爱,更喜欢了,多操操。美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俯身堵住瓷喋喋不休的嘴,那孽根进的更深,力道也不减一星半点,溅出的淫水打湿二人的交合处。瓷因缺氧,喉间发出诱人的闷哼。
美动作期间撞上更柔软的一处便使瓷颤抖着身子高潮,穴道一抽一抽地收缩紧致,匀称的双腿骤然绷起,弓着腰、仰着头,说是一只濒死的天鹅毫不为过。双眼含着的泪也在这时悉数流下,顺着面颊到被褥上。
「别、别顶那处……」
美松开了他的唇,瓷趁这时哆嗦着嘴出声,言语间声线细细抖着。
爽的。美看着瓷逐渐潮红的脸一瞬间下了判定。
「那怎么办,我还没射你就高潮了,怎么赔我?」
瓷知道美无耻,但没想到这么无耻。瞪大了猫瞳盯着他,湿漉漉的双眼此时毫无威慑力。
「滚……」
「别动,让我顶会儿。」
美完全不顾瓷的反抗,掐着精瘦的腰肢,胯部动的又深又重,一下一下撞到瓷脆弱的子宫口上。瓷几乎都快翻白眼了,爽到无力,只能紧紧吸着打桩机式的孽根。
美目光如炬,一直盯着瓷的小腹,倏然失笑。
「都被我操凸起了,好惨啊。」
言毕,抽出一只手按压腹部明显的弧度,成功换来穴道的一阵收缩和瓷彻底失声的再次高潮。瓷摇着头,粉嫩的舌隐约可见,眸中含的泪开始与下身的穴一样直流水,怎样也止不住。
美一次次重重操在瓷的子宫口,抵在脆弱的那处射出滚滚精液,子宫里全都是美存在的痕迹。瓷几乎昏死过去,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额上布满汗水,嘴角旁也存在涎水的痕迹。
美叹口气,他还没玩够呢。
——
「你他妈对我干了什么?!」
瓷一向觉得自己脾气较好,言语间从不爆粗口,如今却因为美多次破例,额上青筋暴起。
不过瓷的情绪波动属于正常范围。没有任何人愿意被死对头强奸后的第二天还被其绑起来,下身塞满了情趣玩具,甚至还能感受到昨日美射进去的精液尚未清理。
美乐呵呵的围着瓷转了几圈,手不老实地摸胸、摸屁股、摸大腿……若不是瓷动不了,恨不得当场踹美几脚,把下身没用的东西踹废。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玉,完美无瑕的玉。」
「不过你现在开一丝丝裂缝了。」
「那你猜猜是因为谁?」
瓷没好气的呛他,美不仅不羞恼,反而环住瓷的腰轻声细语,蹭的他耳廓犯痒。
「就喜欢你这种贞洁烈妇的样子,太色了,明明肚子里全是我的精液,我随时随地能压着你操。」
瓷听着美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黑,气的。
美不管瓷的态度,对着脸胡乱亲了几下,瓷嫌弃的撇开脸,美又掐脸扭回来深吻。
粗糙的舌扫过洁白如珠的齿牙,迫使瓷与他共舞、交换彼此的津液。一些没来及咽下便顺着嘴角流出,划过优美的下颚线。
一吻即闭,美饶有兴致地看瓷气喘的呼吸,娇嫩的唇上闪烁银亮的液体。
「这次到学乖了,没咬人。」
瓷狠狠瞪他一眼,扭头不说话。
美见瓷不搭理他,附身吸吮洁白胸脯上两颗挺立的乳头,故意发出下流的「啧啧」声。手自觉的掰开瓷的双腿,大腿内侧存留了好几个防水油性笔记录的「正」字,接着用粗糙的粗绳磨红肿不堪的穴口。
瓷本身就敏感,如今可怜的乳尖与穴口遭受从未遇过的情事,阵阵娇吟即将出口又生生咽下,哪怕是即将高潮也还是紧紧闭眼。但面颊上泛起的红晕和下身不断传来的「咕啾咕啾」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欲求不满。
「你求求我,你求我我就满足你。」
瓷听闻,睁开如火的眸子,随即恶狠狠的翻个大白眼送给美。
美倒是被其逗笑,随手将瓷推到,扯开匀称的大腿,扔掉那根沾满淫液的粗绳,然后握住瓷穴中含的按摩棒迅速抽插。
瓷没想到美开始的这么突然,毫无预备的又送上顶峰,扬起纤细的脖颈高潮。身下淫水声音不断,更是令瓷羞愤欲死。
突然一道强光刺眼,瓷来不及合眸,等反应过来美拿的什么后不禁破口大骂。
「删掉!把照片删掉!我呃、嗯…我操你妈!美利坚,给我删掉!别动了……我操你妈、呜,停下……嗯、啊……」
美乐于看到瓷的反应,尤其是当瓷流下两行清泪时,美承认,他无耻的勃起了。
「哎呀,应该把闪光灯关掉的。等会再录你高潮的视频,怎么样?」
美死死盯着瓷的双眼。愤怒吧?和我势均力敌的你如今在我
', ' ')('身下卑微求欢,淫荡的身体应该被好好蹂躏,承万人欢。
美一向喜欢打碎人坚强的脊梁,他们仿佛自不量力的小丑跳梁,哪怕努力到最后、拼劲全身血液也换不得一个公道,徒留地上的血迹碍着权贵的双眼。
他对任何人一向如此,对瓷只不过是变本加厉、更上层楼。只要能摧毁他的信仰,熄灭眼中的光,美用什么龌龊手段都觉得理所应当。
美抚摸瓷颤抖的身躯,抽出瓷体内的情趣玩具,然后扶着自己的孽根缓慢的捅入。柔嫩的穴道下意识收缩,内壁的层层褶皱即将撑的平展光滑。
上次的经验很快帮美找到道路,他坏心眼地拉起瓷坐起来,将双腿环住他的腰肢,托起瓷圆润的臀部,瓷心中暗道不妙,来不及挣扎反抗,美胯部猛的一顶,借重力的作用竟是整根吞没那孽物。
瓷因没扩张进入惨白了脸,美不仅进到最深处顶到了子宫口,甚至还有强行突破、捅入子宫的意思。
美心知不老实的猫儿定会颤着声线骂人,趁其没张嘴前拿黑色的口球塞进嘴里,又用皮带牢牢扣住。
美装作没看见瓷羞愤的眼神,头埋在他的颈窝如同小兽般舔舐。美掐住瓷饱满的大腿往胯上送,不断抽插。
瓷颤着身子,眼中的生理盐水顺流而下。交合处「啪啪」作响,脆弱敏感的内壁被无数次侵犯,粉白的穴肉逐渐成媚肉色的鲜红,抽出时飞溅许多淫水,下身湿哒哒的。
美操的实在过深、过狠,没过一会瓷就翻着白眼高潮,嘴里「呜呜」不清,分泌的涎水沾满口球,皙白的肌肤被掐出一道道红痕。
「别乱动,让我操一下你的子宫。」
「不进去,操一下而已。」
「不射进子宫,就操一下。」
瓷自然是不信美放的狗屁,美也知道。
美这样做只是告诉瓷,他一定会操开柔嫩的子宫口,捅入最深处,如打桩机似的奸直到奸透成他的形状,最后才大发慈悲的在子宫内射出,让瓷全身上下都是他的精液,白浊遍布全身。
瓷自然是经不起这等程度的高潮,在捅入子宫的一刹那几乎爽到意识全无,任由美如何操干也是一副玩坏的模样。然后弓起腰、绷紧腿,全身痉挛着,穴口紧紧含住不断进出的孽根,下身与被褥早已凌乱不堪,到处是淫水的痕迹。
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晕过去后又被操醒已经历无数次。到最后美终于抽出孽根,瓷因此又痉挛高潮,双腿无力合上,大开着看到了红肿不堪的穴口吐着白花花的精液。肚子鼓起,足有三四月份的孕妇一般,子宫、穴道,早已被精液灌满。
荡妇,妓女,还比妓女不耐操。美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嫖」完「小姐」后穿戴整齐,根本不管凌乱不堪的瓷躺在床上。
美不知为何又中途折返,随手拿起一根较长的按摩棒直捅入穴口,操进来不及闭合的子宫,拿起遥控器开到最大程度,看见瓷没几秒又高潮后满意点头,贱兮兮的凑近瓷的耳边。
「希望你喜欢我留给你的礼物。」
言毕,随手将遥控器往窗外一丢,心情甚好的离开了「犯罪现场」,徒留可怜的猫儿又陷入一轮又一轮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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