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眯眼享受的模样,让小陈子看得失笑,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这小水鬼连坑带骗地抢走了他两只鸡腿,吃着肉的时候,也是这副享受的模样。
不知道她这次离开,又会走多久。
心里突然有股冲动,小陈子差点脱口而出,要求跟渔渔一起出发。
只是……赫连夜威名虽盛,却只是在宫里领了个闲职,可以随便离京。
可他是太子,千斤的重担压在肩上,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
“小水鬼,你说当太子,做皇帝……究竟有什么好呢?”
“吃的多啊!什么好吃的都往宫里送,在我们那里,打上贡品的标签,身价都能翻好几番。”
其实说实话,他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看着眼前成堆的零食,再看看身边明天就又会离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小水鬼,小陈子第一次觉得,有再多好吃的,没有一个能陪自己一起吃的人,其实都是枉然。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完饭,何严帮他们把行李拿到马车上,就准备出发。
看来白衣男他们门派的这四个分舵,确实意义非凡,都到了这一步,师弟还没放弃阻止他们。
“靖王爷,如果您执意要去,在下就只能通知师父了。”
“不用通知了。”远处半空中,突然有十分年轻的温和声音响起,那人身形快如鬼魅,话音未落,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为师已经知道了。”
是温言。
温言穿着一件黑色斗篷,看来就是小陈子曾经描述过的那件,看似低调的纯黑色,细节处却很考究华丽。
白衣男和师弟都是从小在门派里长大,这件斗篷,他们看了二十多年。
当然,温言是换衣服的……只是他钟爱这个款式,所有的斗篷都是一样的而已。
看得出,温言确实是个专情又长情的人。
可是今天,温言没有戴斗篷帽子……
渔渔他们都见过温言的真面目了,不过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渔渔他们就也一直没说,等着他自己找时机告诉他的两个徒弟。
师弟就先不说了……他总是易容出一张离奇的脸,害得他们都看不明白他脸上表情。
至于白衣男……他真是对得起他那张出尘谪仙似的脸。
见到自己叫了二十年师父,心里一直默认为玄机“老人”的人长了张比自己还年少的脸,他竟然连点震惊都没有,只是特别镇定地转头看着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