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在她的脸上亲吻,她臊得处处绯红,她猜忌他与其他女子,吃醋得在他眼里甚是可爱。可是其他女人媚骨天成,他同样觉得可爱。
她这样的花朵虽不能采摘,可光是看着,也极为有趣。
沈融冬逐渐扒开晏君怀的手,背过他道:“殿下,臣妾想歇息了。”
晏君怀大概是趣意刚来,就没了,他手扶在她的肩头,隔着单薄中单,他的指尖滚烫如火:“冬儿,孤是个男人,何况国之储君。”
“嗯。”沈融冬不轻不重地模糊应道。
晏君怀接着道:“不可能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
想必他是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火,见她还使着性子,便再也不能将她的举动当做情趣。
沈融冬迟迟点头,揣住微跳的胸膛:“臣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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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内,早市街头人头攒动,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四处往来,天下脚下一片繁荣昌盛。
临近东城门的寻常坊市,天子特令建成蛐蛐斗场,无论是平民百姓亦或贵族,闲暇时总会抱着蛐蛐罐,来这儿斗上一斗。
日头晒得街道两旁通亮,兵部侍郎府中的二公子赵朗一身光鲜亮丽,手中汝窑烧制出来的雨过天青色蛐蛐罐引人注目,一群纨绔子弟见了,少不得目光辗转流连,盯着无一丝花色都比寻常蛐蛐罐更为精致的瓷罐,忍不住赞叹:“赵兄,你如今这般意气风发,怕是今天要连赢上几局才行。”
赵朗笑着,并不附和他们。
“你们懂些什么?”有位纨绔子弟上前挤开其他人,笑着恭贺道,“赵兄如今得了太子殿下垂青,谁人不知太子妃身旁那贴身侍女也是天香国色,虽说宫人身份配不上赵兄,可就是暖床添香,那也是极好,你们说是不是?”
“所以李兄此言,赵兄的底气不在于他手中这新蛐蛐罐,也不在于他新收来的铁将军,而是在于太子殿下送来的侍女?”
“那是,赵兄艳福不浅,光是一眼,我瞧见心都要酥了。”
……
赵朗有苦难言,将蛐蛐罐放在场主眼前,由他放进比笼,同对手的蛐蛐比较身形色泽。
“尽说什么瞎话?”赵朗看似正经道,“嘴碎我也就罢了,若是连太子殿下及太子妃都要牵连,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其他世家子弟顿时不语,闹市里人多眼杂,几位玩得开的逗趣还成,若是有人正经起来,以此为恐吓,那还继续当真是不要命了。
他们专心致志盯着眼前的蛐蛐大战,胜败难分,铁将军与对面的斗娘子痴缠恋战。
赵朗瞥向自己对面面巾遮面的青年,他的蛐蛐罐乃是玉制,一双多情似笑的桃花眼沉着,修长的手始终捻着一枚棋子,圆润光滑,与他粗糙的肌肤大相径庭。
这位青年比赵朗的服装更为华丽,罐子也只赢不输,气度更是百里挑一。
其他围观的人见着,渐渐地将注意力转移至他的身上。
铁将军威风虽威风,可禁不过斗娘子的苦苦纠缠,拖到浑身气力尽失,终于蜷缩在罐子一角瑟瑟发抖。
赵朗面有愠怒,看着对方人道:“阁下这般眼生,莫不是刻意来砸场子的?”
青年笑道:“借一步说话。”
赵朗窥着他的神色,又听见周遭纨绔子弟全在起哄:“遮遮掩掩,兄台是看上了赵兄?”
“这局可不作数,”青年又不徐不疾道,“我手中的斗娘子及蛐蛐罐,也可尽数奉送仁兄,只当是投石问路的薄礼。”
赵朗从中意味到不同寻常,顿时警惕起来,脸色变幻莫测:“兄台请。”
坊市间的茶寮诸多,赵朗随同对方要了雅间,一进去,青年便揭下脸上面巾,回眼看来:“你们方才说的那些玩笑话有几分真?”
赵朗见了他的脸,脚步生生顿住,僵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沈小将军?”
能让他这么慌乱的,除了昨日里太子送来的美人,其二便是眼前的沈府三公子沈温。
沈温与现今的太子妃乃是一母同胞,他起初光看眉眼也不认得,可是揭了面巾看清全貌,依稀和前些年见过的相貌形似,再加上与太子妃的清丽如出一辙。
一时间,赵朗只恨自己没多长双眼睛。
“沈将军,您从边疆回来,这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赵朗干笑,踱步进雅间,将手中的蛐蛐罐放桌子上,忙献殷勤,“在下险些没认出沈公子,原是您又长得俊俏了些。”
沈温拈着棋子,从鼻腔里嗤一声:“若是我提前知会,岂非听不到你们那番话?”
赵朗霎时冷汗涔涔。
太子殿下昨日给他塞的人,趁他一时不备连夜逃走,他今早起来还在发愁,生怕太子殿下追责,于是派了人四处去搜寻。暂时无果,他只好先来斗场玩几局蛐蛐消除苦闷。
他赔笑不是,哭丧也不是。
只结结巴巴,没半分世家子的模样。
“沈公子…不是,沈…沈小将军,太子殿下昨日里,确是给我塞了人,可那人我不敢动,”赵朗观察着他的神色,慌张解释,“她正好好呆在我院子里呢,现下吃好喝好,比活菩萨潇洒,就是人是太子殿下送的,若是你惦记着,怕不是得先去同太子殿下商议?”
“我惦记个屁!”
沈温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