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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夏泽兰也来了。

严严实实的穿着,龇牙咧嘴的表情,扶着腰的动作,祁冬青的眼神在他身上巡了一圈立刻就心下了然,忍不住逗了一句:“你这次碰到对手了啊。”

夏泽兰拉着祁冬青到立柱后面的阴影处,一把扯下密实的高领,指着里头像世界地图一样的痕迹咬牙切齿道:“我差点以为是什么凶案现场呢!”

别人恩爱后的作品祁冬青没好意思仔细鉴赏,即便是快速的两秒钟时间里,他依然清晰地看见了一个齿印和几枚交叠出渐变效果的吻痕——看得出来是经过了无比激烈的缠斗,最终以夏泽兰落败遗憾收场。

……嚯,玩挺花啊。

祁冬青很少见夏泽兰在床上运动竞技里被压一头,忍着笑说:“你辛苦了。”

夏泽兰抽了一口气又不敢大力呼吸,生怕带动起腰间隐秘的酸涩感。最后只能忍着怒意,小声骂了句:“钟家人都是狗来的!”

祁冬青愣了一下:“什么钟家?”

“你达令远哥的钟家,还能有什么!”夏泽兰向来喜欢一棍子打死一片,很自然地把钟怀远也划进了虎狼之辈的范畴,“青出于蓝胜于蓝,本前车之鉴用血泪教训提醒你,以后滚床单的时候记得喊他悠着点下手。”

末了,他突然摇头,像是宣布放弃治疗一样心如死灰:“嗯,喊应该是没用的,直接求吧。”

祁冬青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手腕一震,水壶的喷头瞬间抖落几道水线,在地上积起浅浅的小洼:“你不会是和钟院长……?”

“是钟知停钟知停钟知停!”夏泽兰一下子炸了,没弹多高就捂着腰呲儿哇乱叫,“啊啊啊都怪你!”

我看起来口味有那么猎奇吗?想象到和六十多岁的男人搅和到一起的画面,夏泽兰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行了。不仅腰酸腿酸,现在还得加个胃酸,哕哕欲逝的感觉不过如此。

“说什么青出于蓝,我以为是有其父必有其子,sorry啦。”祁冬青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还好事实并没有往离谱的地方发展,“不过你怎么招惹上钟怀远他哥了?”

常在水里浪哪有不翻船的时候,只不过这一波未免有些汹涌过头了。夏泽兰将食指与中指凑近唇边,吸了一口莫须有的烟:“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清楚,总之男人在外的气质都是装的,一扒衣服统统兽形毕露。”

他看了一眼小白兔一样单纯无害的好友,十分怜爱地说:“你可要当心啊。”

祁冬很难将钟怀远身上克制的禁欲气息和那方面的张力拧到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有了不合时宜的兴奋。

……他在期待什么?

手没牵上,嘴也没亲,这会儿居然追随着夏泽兰的脚步在脑中超前发展了一会儿。

祁冬青也加入了默默点烟的队伍。一对怨种朋友靠着立柱,眸色幽深,表情晦涩。一个盘算着早点水到渠成,一个烦恼着怎么脱离魔爪,各有各的苦。

祁冬青抠了抠手指:“多谢关心,我应该短期内没有这方面的焦虑。”

夏泽兰动了动脚尖:“嗯,去工作吧。又是靠搬砖麻痹神经的一天。”

今天门诊不是很忙,祁冬青下午干脆公然摸鱼回楼上的厨房煲了汤。钟怀远之前亲自下厨,祁冬青想着礼尚往来回赠一壶居家靓汤,为他今天晚班补充爱的能量。

贸然送去急诊肯定是不行的,祁冬青也不想打扰他正常上班,于是计划着和春堂傍晚关门之后给他放到医院门卫。

沙参玉竹煲排骨最适合清肺润燥,祁冬青连汤带渣一起装进了保温桶里,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夏泽兰急匆匆往外面跑。

平常没有预约的时候,夏泽兰也都会陪自己待到下班才走,现在不过四点就夺门而出已经算不太正常。在和春堂分馆的工作本身就比较清闲,祁冬青这个老板极好说话,不介意他迟到早退,只是联想到今早说过的话,担心他遇上事儿。

祁冬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

夏泽兰咧嘴一笑,目露凶光:“去谈判。”

对方表情看起来像是去搞事多一点,祁冬青作为朋友义不容辞地担任起了灭罪队长,试图阻止对方潜在的张三行为:“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为广大受难零性同胞永除后患。”夏泽兰十分淡定地说着狠话,“你放心,我去医院停车场等,要真不慎嘴仗变动手,一分钟就能拖进急诊,绝不耽误抢救。”

这话听起来感觉事情应该还不算太严重,况且夏泽兰一直就是这么个性子,雷声大雨点小,看着张牙舞爪实际上没什么杀伤力。

“那你去仁济的话,帮我把这个放门卫吧,别顾着冲过去洒了就成。”祁冬青把手里的汤壶递过去给他,“正好刚才家里喊我去接一下两个侄子,一来一回我怕迟了。”

“你都快成那俩小鬼头半个爸了。”夏泽兰瞄了一眼汤壶上贴着的便利贴,被一股浓浓的小媳妇味熏到了,“咦,就知道是给你远哥的。”

祁冬青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别笑话我了,你先想想怎么顾及好自己吧。”

夏泽兰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心里一股恶寒,赶紧做了个“达咩”的手势:“收起那么恐怖的念头,我想和你亲上加亲也不稀罕做妯娌这法子。”

祁冬青笑了笑,不打算戳破:“那我静观其变啦。”说完,又嘱咐了他一句“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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