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烈接过鱼食,一粒一粒地丢,见几尾鱼争先抢食,冷眼旁观道:“我知道,这件事我没有情绪。”
沈孝诚低头,拍了下他的手臂。
“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有你母亲在,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沈家也不会易主。”
说到底,一个私生子,除了有这沈敬琛对故人的那点惦念,就什么也没了。
沈孝诚还在说。
沈烈已经习惯,多年来如此,沈敬琛只需传达大意,沈孝诚自会转达。
时间有点久。
沈烈笑了下,道:“二叔,你放心,我不会动他。”
沈孝诚抿唇点头:“我相信你。”
……
从里面再出来,已经是黄昏天,夕阳将天边的云染红,他立在原地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抽着,烟还没抽完,沈津跟陈静安从园子里出来,她也看见他,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手里是一株葵花。
橙黄的色彩,与她笑靥映衬。
陈静安将那株葵花递给他,取代那支烟。
“聊完了吗?”她问。
“嗯。”
“那,现在回家吗?”
沈烈点头,牵住她的手。
陈静安跟沈津说再见,路上跟沈烈讲起那座园子的来历,神乎其神,她半是讲述半是求证。
沈烈启唇笑:“听他胡诌。”
“假的吗?”陈静安是真情实感在听。
沈烈捏她脸颊:“你想听,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
过了段时间,秋意渐浓。
赛事吃紧,陈静安在学校与比赛中奔波,整日忙碌,沈烈也一样,他在国内外往返,最近不常在国内,两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只是偶尔亲自过来接人,陈静安上车,从车窗外看到余声声跟那位男生。
两人视线望着车窗,大概是看着她上车。
陈静安没多想,收回视线。
之后,阮灵被淘汰,她早知道结果,并没表现的太过难受,转而语重心长将重担交到她一个人身上,嘱咐她一定要为校争光。
陈静安对冠军并不执着,只是好好完成一场演出,只是演出结束,会有老师打分,会有名次。
她拿下冠军,跟其他组的冠军一同领奖。
陈静安在现场看见余声声,余声声走过来打招呼,站在她的身边。
拿完奖,余声声问:“比赛结束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
“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反正正好到饭点,一个人吃挺没劲的。”
陈静安对余声声有好感,就当是交朋友也并未拒绝,两个人选择附近的餐厅,等菜的过程中两个人聊得投缘,甚至互相加上好友。
吃完饭,余声声随口问:“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那天她的确看到自己。
陈静安说自己搭乘地铁回学校。
“那就顺路,一块回吧。”
“好。”
路上,余声声想了下,开口:“我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冒犯,其实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嗯?”
“是我小姨。”余声声看她一眼:“她是学舞蹈的出身的,相貌跟身材都生得很好,是我们那出名的大美人,你们长得不像,但气质很像,都是很温柔古典的那种。我小时候,一直想要成为我小姨那样的,可惜啊,我学不来。”
“你很漂亮。”陈静安实话实说,认真时的语气总显得很真诚。
“谢谢。”
余声声继续道:“我小姨什么都好,就是运气不好,她很早跟一个男人谈恋爱,对方挺有钱的,她真情实意并不是为钱。我们家境很一般,后来,男人的家里人要他结婚,我小姨痛苦一阵,想断,没断掉。”
陈静安低垂着眉眼,眸底安安静静,她就是听故事的状态,眸光里有过微动。
“可能是心软舍不得,也可能是真喜欢,两者都有,男人结婚后,他们就这么持续好几年。后来,她熬不住,跳楼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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