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琛目的很简单,分权。
眼看着沈烈如今越来越难管束,他再坐视不理,只会失去所有控制,他必须在这之前,彻底压制住他,沈家如今还是他做主。
苏念深没想过权利来的这样快,像天砸馅饼,他也不敢怎么表露出来,嘴里说着拒绝之类的谦词。
沈烈仰靠着办公椅,单手撑着桌面,并没提出任何异议,只是神情似笑非笑,有那么些玩味。
沈敬琛象征性地问高层意见。
气氛微妙起来。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表态。
沈敬琛不耐催促:“说话。”
“沈董,这事怕是不太妥……”有人犹豫后出声,附和的声反而更多,一人一句,全都不是沈敬琛想听的答案,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就是这时,沈烈起身,整理了下领带:“抱歉,沈董,我还有事,您确定好再通知我。”
说完,推门出去。
剩下脸色铁青的沈敬琛。
—
陈静安这几天很却缺觉,沾床就恨不得睡下。
她半夜醒来,正对上双漆黑眼眸,像是夜里觅食的狼,闪动的是毫不掩饰的欲。
“醒了?”
声音很沉,还有点忍很久的哑。
身体感官这会儿才跟着一块苏醒一样,薄被早已不知道掉去哪,她感觉到冷意,下意识贴近热源,迟钝反应会,才知道早已经被人剥净,脚踝被握住,往前推,那条睡裙就挂在脚边晃荡。
唔。
她手背掩唇。
又来?
认真的吗。
“冷吗?”沈烈问她。
陈静安不住地点头,眼尾全是眼泪,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握住,轻易就翻转了个身。
肩膀被按住,烫意直达心底。
她感觉自己就要这么化掉。
陈静安将脸埋进枕头里,棉絮将她声音吸纳掉,她脸上有汗,碎发被沾湿,黏在脸上,她连拨开的力气都没了。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钟,只知道她好像没睡着多久就被吵醒。
“……”
比工作还辛苦。
工作至少有休息日。
沈烈到底是资本家,最擅长是吃人连骨头一起吞掉,吃干抹净才够本。
到最后,陈静安连手指都懒得动,她被打捞起去浴室泡澡。
今夜是在浅湾。
倒不是陈静安真搬回来,而是隔壁晚上又开始吵架,的确影响气氛,沈烈只好带她过来躲一晚。
难得不用考虑隔音问题,沈烈又是不会克制的主,今夜实在有些疯过头,但陈静安没想到,半夜还有一次。
陈静安趴在浴缸边,沈烈从身后抱住她,温水让肌肉得到很好的放松,她舒服到喟叹,静静待了会,忽然想到这些天听到沈烈接电话时,一些零碎信息。
关于公司,也跟苏念深以及他父亲有关。
听语气,不是什么好事。
她略偏转下头,有些迟疑问:“沈烈,你最近……是跟家里闹翻了吗?”
陈静安不确定这件事的引线是不是那位易小姐来找自己。
沈烈也没有掩饰,说也不算,以前也谈不上好,只是现在将那张和平的表面假象给撕掉,剩下的,就只剩下剑拔弩张的现实。
陈静安不太懂这里面的事,沉默了会问:“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他会取代你的位置是吗?”
她偶尔也看新闻,这一年里,苏念深时常在媒体前露面,网上称他为沈二公子,还有些讨论热度。
沈烈垂眼,就能看见陈静安怔怔目光。
长睫上还沾着水珠,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沈烈吻她的眼睫,感受到细微颤动,然后道:“是,最坏的情况是,我被踢出局,一无所有。”
他故意将情况说得很糟糕。
陈静安也被一无所有这个词惊住,她没办法想象,早就习惯众星捧月的沈烈,最后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明知道不太可能。
但想到他落魄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