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闭眼,呢喃一叹:“多谢。”
曲声终了,乐师们喟然无言,冷双成将玉璧收入袖中,站起身来,压袖向阁子内外行了一礼。“红枫流霞、夕晖漫天,素来是扬州一大景致,若在下没听错,诸位大师弹奏的,必定是取意于景的《红枫渡》。”
首座回道:“公子耳聪目明,学得才高艺绝,我等恭送公子进入第四楼。”他伸手拉动绳结,竹帘后的珠光随即被遮掩,阁子内外降下一片黑暗,轻轻的筝曲滑落入地,似峡谷流溪,潺湲有声。
冷双成取下遮眼布,在一地的雅音里转身离去,比她更快的,还有一道微温的身影,紫袍光泽熹微,正负手走进门来。
冷双成止步:“公子有何见教?”
秋叶回道:“我来完成‘知礼’之举。”
冷双成想了想,才记起刚才怒斥他的话,不正是说了他不知礼,需束缚言行的么。秋叶径直执起她的手腕,牵着她朝外走。
她急避,没挣开,腕部更是受了一层重力。
他在夜色里说:“持手相送,有来有去,你再挣扎,便是恬不知礼。”
她暗叹一口气,果然不再挣扎了。
走到光亮处,他没有再为难她,放开了手腕。
院外有小僮候着,见着他们两人出来,施礼说道:“馆主雅慕公子才艺,决意将第四场舞乐推送到会宾楼去,一来邀请世子、使臣共赏,二来恭迎公子指正。”
小僮离开后,会宾楼上下灯火齐明,绵长金钟敲击之音层层回传,众多的美人、侍从如同走马灯一样忙活了起来。
小院里,冷双成看着秋叶说道:“鱼小姐想见公子?”
秋叶冷颜:“因你才得而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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