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不出多余的表情,继续陈述:“你或者可以理解成我只是在向你说明我们将要做什么。如果我们愿意,根本不需要你的首肯,左岩随时可以被带走——在不用我们多费任何力气的情况下。他出现在这里,本来就不合法。”
维埃拉松开我的衣服,气焰没那么盛了,盯着我问:“你在威胁我?”
“看你如何理解了,我以为我算得上十分客气。”
维埃拉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想说的都说尽了,这沉默便长久地延续下去。
窗外忽然起风了,维埃拉打开窗户,将一只手伸了出去,竟然真的恰巧接住一片被风扯拽下的落叶。
它的状态很好,只有边缘有一些卷曲泛黄。
维埃拉轻轻捏着那片落叶,吹掉叶面上薄薄的灰尘,她扬起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我才不要你们的臭钱。”
待将那片落叶吹干净了,才歪过头看我一眼,说:“你比林讨人厌得多。”
我并不赞同:“林是我见过最惹人喜欢的珍宝。”
维埃拉闻言,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我。
“我一点也不想我的丈夫因为这件事被拖到遣返,他也是个很出名的人,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维埃拉又笑了,仍旧是方才提到林彧初时扯扯嘴角的笑法。事情谈妥了,我也懒得同她计较,只当自己没看见。
林彧初和他的助理回来时,给我们带了饭菜。那时维埃拉正蹲在左岩的病床边,两个人用葡萄牙语絮絮叨叨交谈,我看见维埃拉将那片叶子放在了左岩手心里。
看左岩的神情,维埃拉应该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
左岩和维埃拉接吻了,林彧初正在房间的另一头取东西,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一幕。
这样的场景我实在应付不来,太阳穴突突跳着,头疼得快要裂开。
只记得维埃拉的结语说得很温柔,仿佛是一个问题,左岩回答得干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那一瞬的停顿后,我看见那个火爆脾气的姑娘蹲在一旁哭得泪流不止,看起来格外脆弱,脆弱到我几乎要忘记她刚才在长廊上想要揍我时的表情。
为什么爱总让人这么辛苦呢?
我站在那里,如何思索也找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后来因为好奇,我问了林彧初的助理那天的最后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在听完助理的复述后,我反倒觉得这正印证了我的猜测。
“等你记起一切后,会忘了我吗?”
“无论我能否记起一切,我永远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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