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不是不明白储昇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他不是没有好奇池晏之前有一天为什么拿出钥匙给了宋青,甚至连廖柔都好奇的问了,可池晏给的解释无非就是找人打扫卫生。
合理又合法的理由,没人能找出一丝错处。
只是,看样子那番话没有说完整,是打扫出来给人住。
池晏让储昇住到一个小区的用意他不敢揣测,也许只是为了方便,可……方便做什么呢?
他不敢想。
“既然知道只是老朋友,总不过是施舍一番,就不要总拿着池晏的怜悯心到处散说了。”俞声笑的人畜无害。
储昇是他心头病,是池晏身边这些人里唯一让他有挫败感的人,但是他现在可不怕。
凭子贵这种话说来好笑,但是他就是要仗势欺人了。
“俞声你真可怜,我听说你怀孕了,你是变性人还是怪物,居然可以怀孕,就是不知道你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如果生下来他又该是什么名分呢?总不能说他是被一个男怪物生的吧?”
储昇恶劣的话句句扎心,直戳俞声心里最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他就知道,储昇每次出现都是给他添堵。
“关你屁事?”池晏皱着眉把俞声挡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看着储昇,“房子不是收了租金吗?欠条都打了,真当我是冤大头?”
池晏鲜少在储昇面前这样维护他,何况他知道,池晏这样待他好是因为廖柔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孩子。
可这样就够了。
储昇没想到池晏也在这,还会这样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他攥了攥拳头,咬牙扯着嘴角笑:“阿晏,你也在这,我就是开玩笑,俞声你别往心里去。”
“也就你觉得好笑,你要是觉得我这别墅住着不舒服,干脆回你酒店去。”池晏淡淡瞥他一眼。
俞声轻轻拽了拽池晏,低声:“我们回家吧,我有点困了。”
“好。”池晏牵起俞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储昇。
储昇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池晏,这几天一直忙着画展和那些人的事,都没有来得及去池晏的公司打探,看样子是药吃完了?
他压根没想到池晏早早放了假,这几天吃的药都是家里备的正常的药,情绪上已经有所缓解了,面对他的时候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着了魔似的。
俞声有些不安的坐在副驾驶:“那样丢下他,真的没事吗?你以前不是挺……他吗?”
“什么?”池晏没听清楚,以为他把储昇的话吃进心里去了,腾出一只手安抚他,“储昇以前说话不这样,这几年在国外待的越来越不像样,你别吃心,他想生还生不了呢。”
起初池晏确实没想要这孩子,但是最近情绪和缓了许多,倒也觉得挺高兴的,毕竟抱养来的孩子再怎样也不是自己亲的。
何况,俞声愿意给他生,他确实高兴。
俞声拧眉笑出声,池晏要是可以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他靠着副驾驶昏昏欲睡,思绪稍微放空就仰了过去,手还下意识的放在肚子上呈保护状,可见是真的喜欢肚子里的小家伙。
池晏扭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翘了翘嘴角。
“这才出去一趟就睡着了,身体真的没事吗?”廖柔有些担心,“我看还是让骆小子来看看,我这也放不下心。”
池晏抱着俞声,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您别操心了,过两天就要去产检了,到时候一并检查,也不差这两天。”
廖柔心里总是不踏实,她突然想到池晏那天的眼神,偏执阴冷,带着连她都害怕的疯狂。
她思忖片刻开口道:“阿晏,别真伤了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自打怀孕,这是池晏第一次陪他去做产检,就连骆霁看到都难得夸了几句。
“今年拜年要早点去了,年后要去阿雪儿家里。”等人的间隙,骆霁和池晏交谈着。
往年都是要在年后几大家一起聚,他们这一辈的自然也要一起,只是他和明长雪在一起的第一个年,自然要重视一点。
池晏愣了愣:“你们……”
“这事儿要定下来了,前几年蹉跎了彼此不少光阴,婚礼肯定不能在国内办了。”骆霁早些年也混不吝,用了些不入流的方法绑住了阿雪儿,幸好对方也喜欢自己。
彼此折磨这么多年,总要开花结果了。
池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抬头笑捶他一拳:“有好消息告诉我,给你们备厚礼。”
“那你们呢?俞声他没家里人了?”骆霁狐疑。
池晏这人看俞声一直看得特别紧,不让别人打听也不许他见人,也就这两年骆霁才开始和俞声接触,才知道自打跟了池晏,就没听他提过家里。
“就是没了才想办法来市里赚钱养活自己。”然后就遇到他了。
“那也总得回去祭拜祭拜,你就没想着陪人家回去看看?”
池晏蹙眉:“家里长短无非就是死人那点事,他不提我怎么可能主动提了惹他不高兴,五年来倒还真没听他提起一句。”
“你连他老家在哪都不知道呗?”骆霁一听来了兴致,“这是故意瞒着你呢,说不定等人家回头跑了你也不知道人去哪了,别总觉得一个大活人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那是人家想让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