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有听说哦,言总继任那会,公司里好多人不服他的。”
“太年轻了吧?好像是毕业就接手家族公司了?”
“当初有人直接叫他‘小言总’,说是要和他妈妈区分开,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妈妈已经退到幕后了,现在言氏就是他当家,哪有第二个言总,故意要给他个下马威。”
“看来豪门继承人也不好当呀……”
聚餐结束,毫无意外,沉辞音接到了庄凌的电话。
言昭今晚看见她了,绝不会放她跑。
她在餐厅门口和大家分别,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言昭停在路边的车。
庄凌站在车边,一身正装,见到她时,歉意地开口:“我待会还有点事情,不能送老板回去,司机马上就来,您再等一下。”
沉辞音问:“言昭呢?”
“今晚应酬,老板好像喝得有点多,等您等睡着了。”
她从包里拿出墨镜:“那你帮我把这个给他,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庄凌当然不敢接,摆手:“您还是当面给比较好。”
两人立在路边,彼此沉默。
沉辞音开口:“庄助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沉小姐请说。”
“你和言昭在一起工作多久了?”
“两年。”庄凌说,“老板刚回国上任的时候就招了我当助理。”
“回国两年?”
“对,老板毕业后,在国外分公司待了一年,然后回国直接空降的。”
沉辞音“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庄凌摸不清楚她的态度,试探着问:“您想了解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沉辞音说,“我对他这几年一无所知。”
而未知,正是不安感的来源。
夜晚的宁川飘着细碎的雨丝,继续在路边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庄凌替沉辞音拉开车门,她弯腰上车。
车内很安静,半个月没见的言昭靠在后座椅背上,头微微后仰,眼睛闭着,半张脸被窗外的灯光映亮,染着点微醺。
他穿衣服一贯风格随性恣意,下了正式场合就不怎么按规矩来,西装衬衫从不正经穿好,扣子随便解开都是常态。
只是今天,衬衫扣子严实地扣到顶,睡梦中,捂得他有些不适地蹙眉。
沉辞音坐了一会,扭头看去,发现他似乎觉得有些热,总是不自觉地扯领口,想了想,好心地凑过去,想替他将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两颗。
手指捏着纽扣,发丝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刺挠他的脸颊,缓慢地带起一阵痒意。
言昭睡得浅,慢慢睁开了眼睛,半垂着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清明,看起来一点不像醉酒的样子。
也是,这种商业应酬,只要他不想,没人敢逼他喝酒。
沉辞音动作陡然停住,指尖还压在衬衫领口,虚虚地碰到他的锁骨。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下无声对视,她率先松开了手,坐直身体:“既然醒了,就自己来吧。”
言昭没动,只是看着她。
她被那目光看得不自在,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你要的墨镜。”
言昭没接,整个人仍懒洋洋地靠在那儿,手指搭在她的腰侧,微微用力,将她搂了过来。
沉辞音身体靠过去,手一松,墨镜盒掉在了座椅上。
言昭低头,眸子盯住她,轻声:“我要的是这个吗?”
沉辞音抿唇:“……那你要什么?”
“你说呢?”他唇瓣蹭上她的鼻尖,缓缓滑下去,寻到她的唇,若即若离地点,“明知故问?”
她不说话,呼吸浅浅地拂在他的唇上。
言昭掌住她的后颈,很轻地摩挲,随后低头,用力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