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君厌雪一眼,意思是让师祖收敛点,君厌雪真按照他想的去做,蔓延在四周的寒意瞬间没了,一点凉气都没留下,刚才的飘雪仿佛是错觉。
“我真没什么事,还想再修炼一会,劳烦法师多等候片刻。”
他这么说,宗寂应下了:“好。”
就在祝兰衣以为宗寂不会再打扰的时候,宗寂又说:“太香了。”
祝兰衣一愣,眨眨眼看向君厌雪,君厌雪点点头,同意那和尚的话,祝兰衣身上的香味太浓郁了,本来他还在树林里迷路,鼻间闻见祝兰衣的香味,这才找了过来。
祝兰衣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木系灵根,在这黑森秘境中如鱼得水,加上宠爱值暴涨,他一直在灌溉鬼兰,鬼兰高兴不已,竟然让他的体质爆发出来。
让人知道他天生药体就不好了。
祝兰衣连忙调息灵力,阻止自己灵力外放,努力收敛体香。
宗寂见鼻间香味渐渐淡了,不再出声,继续守在外面,进行甜蜜又折磨的修行。
祝兰衣这才松口气,小心翼翼地布下一道结界,主要是防止宗寂听见,这才不自在地对君厌雪说:“师祖,你怎么来了?”
君厌雪泡在水里,浑身上下湿透了,一袭白衣随着他的长发在泉水中飘摇,他定定地望着祝兰衣,说:“找你。”
祝兰衣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在这,君厌雪肯定不会来这个秘境,他怕君厌雪计较之前他骗他的事,说道:“师祖好厉害,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君厌雪想了想,从水里起身,这水洼里的水并不深,刚刚齐腰,此时君厌雪直起身体,湿透的白衣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腰部与胸膛线条,比祝兰衣想象得要矫健。
师祖平日看起来轻飘飘的,原来衣衫底下这么扎实。
祝兰衣有那么点嫉妒,自己不管如何淬体,身体都偏细瘦,若是能健壮点,用剑时也能有气势些。
君厌雪不知他心中所想,伸出手在水面上抓了一把,将鹅黄色的裙摆抓在手里,说:“我未料到你是女人。”
祝兰衣:“……”
鹅黄布料泡水以后如同海藻,君厌雪修长的手指勾着丝薄缎子,祝兰衣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女装,扮着女修,脸一下子红得要滴血。
“我不是女人。”祝兰衣咬着嘴唇说,“只是权宜之计。”
君厌雪自然知道自己的徒孙不是女人,说道:“那日我没认出躲在和尚身后的女人是你,后来才反应过来,于是往黄衣服女人多的地方寻找。”
祝兰衣越听越满头大汗,幸亏若水门女修足够通情达理,要不早把师祖当登徒子。
“我见她们要来秘境,想到你也可能躲在秘境,于是跟过来了。”
君厌雪看着祝兰衣,说:“你真的在秘境,怪不得我找不到你。”
祝兰衣心想,他也刚来,君厌雪找不到他跟本不是秘境的原因,他没傻到揭穿,说:“师祖既然找到了我,将来有何打算?”
君厌雪还是那句话:“跟着你。”
祝兰衣无奈,他已然发现甩不掉君厌雪,决定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道:“师祖,你跟着我不方便,我有很多事要做。”
君厌雪想了想,问:“是因为那和尚吗?”
祝兰衣一惊,不知为何会扯到宗寂,摇摇头。
君厌雪说:“我不喜欢那和尚。”
本来还觉得佛修有如此后辈值得欣慰,看到和尚守着祝兰衣沐浴,突然就看不顺眼了。
祝兰衣哭笑不得,说:“与他无关。”
其实也不算无关,祝兰衣需要追逐宠爱值,带着君厌雪总归不方便。
祝兰衣好说歹说,君厌雪无论如何不愿意,祝兰衣无可奈何,只能想个折衷方案,说道:“那你可以跟着,但不能被旁人发现。”
祝兰衣自身被悬赏,要靠扮女装掩人耳目,再带一个君厌雪,简直不知如何解释,还不如让君厌雪躲着。
君厌雪想了想,同意了。
他抬起手,环住祝兰衣的腰,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祝兰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师祖又要做什么,浑身僵硬。
两个人均是湿漉漉,隔着两层薄薄的湿布料贴在一起,那感觉就像什么阻挡都没有一样,祝兰衣双手抵住君厌雪的胸膛,面红耳赤。
君厌雪的体温总是偏低,在温热的水汽中特别明显,凉凉的,这种反差更让人不自在。
君厌雪拉开祝兰衣的衣领,露出光洁白皙的脖子,上面还有水珠滚动,莹润如玉。
祝兰衣脖子发凉,感觉自己像待宰的鸡,下一刻君厌雪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流出,染红他的指尖,他用沾血的手指贴上祝兰衣的脖子,在细致的皮肤上涂涂抹抹,画上纹路。
冰凉的气息吐在祝兰衣头顶,君厌雪靠得太近了,祝兰衣不敢动弹,由着他动作。
过了一会,君厌雪才松开他。
那些红色的血液钻进祝兰衣的皮肤,一瞬间消失踪迹,祝兰衣抬起手抹了一把脖子,发现并无血迹。
他抬起眼,看向君厌雪。
君厌雪说:“给你烙个印,怕再找不到你。”
祝兰衣明白君厌雪这是给自己画上了什么追踪用的血契或者符咒,师祖应该是找人找怕了,祝兰衣心里有点心软,说:“既然我答应了你,便不会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