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是偏偏佳公子,但凤鸢偏心的说一句,唯有她家少爷最优秀。
“凤鸢。”裴久瑁眼中带着笑意。“好久不见。”
凤鸢记得同裴久瑁见的最后一面是在老侯爷的丧事上, 但他们全程都没有言语交流,彼时裴久瑁因祖父的死失魂落魄的。那次裴久瑁哭的隐忍,念及裴老侯爷被裴久琼那事气的躺在床上数月,凤鸢也是难掩愧疚。
但那之后,凤鸢没再见到裴久瑁了。
“奴婢见过五少爷。”在裴久珩眼里,她和裴久瑁是没有交集的。凤鸢猜不透裴久瑁表现出对她的亲近是何意思。
“无须客气。”裴久瑁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俊俏的少年郎比初遇时多了几分英气,若说当初是雌雄莫辩,现在已经是适龄少女们的梦中情郎。
凤鸢闻言,却是看了裴久珩一眼。只见,他像是没有注意到凤鸢和裴久瑁的寒暄一般,静静的喝着茶水。
“虽说夺人并非君子所为,但是,四哥,我很喜欢凤鸢这丫头。”裴久瑁声音虽不大,但看凤鸢的目光是坦荡的。裴久瑁知道凤鸢是四哥跟前的大丫鬟,自然不愿厚颜的向四哥讨要她。但方才同裴久珩谈了几句,似乎他并不是很在意凤鸢。想来,四哥性子就是冷的,对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凤鸢对他来说,应该也是可有可无的吧,且去绪纱四年,同凤鸢情分变浅也说不准,裴久瑁这才动了心思,想将凤鸢讨了过来。
“若四哥肯割爱,久瑁愿以十个婢子作为交换。”裴久瑁温和的说道。
凤鸢呼吸一窒,此时不光是裴久瑁在等裴久珩的回答,凤鸢更是在等着裴久珩的回答。
被两人的目光注视着的裴久珩,淡定的起身,说道:“我不需要十个婢子。至于凤鸢随不随你离开,你问凤鸢,她若愿意跟你走,我没意见。”裴久珩根本没有料到裴久瑁会突然要人,要的还是凤鸢。虽四年没有见过裴久瑁,但是对这个二房的堂弟,谈不上深交,但还是了解几分的,若同凤鸢没有交情,此时不会开口的。且裴久珩将抉择权交由凤鸢,是因为他根本不觉得凤鸢会随裴久瑁离开。
曾经庞昀也开玩笑似的跟他讨过凤鸢,他也是同样的让凤鸢选择,凤鸢没让他失望。
而凤鸢却不是如此,她听到裴久珩的话,再看他冷淡的眉眼,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果然,连静静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吗?还是说,少爷不想让一个对他有别样心思的丫鬟在他身边伺候?她昨晚后来的掩饰,在他眼里看来很是好笑吧。
凤鸢垂下眼眸,遮挡了内里的翻涌,她苦涩的勾起唇角。若少爷不想留她,她能如何?
裴久瑁闻言,有礼的说道:“多谢四哥慷慨。”然后,他就目光灼灼的看向凤鸢,说道:“我……以前院子由不得我做主,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下。那时,我护不得你,所以才没让你进庭竹院。”裴久瑁的言下之意是,现在,他能护她周全。裴达厚唯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裴久琼仕途尽毁,裴达厚自然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裴久瑁身上。裴久瑁虽是庶子,身份不比裴久琼,但对裴达厚而言,两个都是儿子没差,一个已经是弃子,另一枚自是需要重用。
以往,裴李氏如何对待裴久瑁,只要裴久瑁好好的活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磋磨,裴达厚都不怎么管。而现在,将裴家希望寄托于裴久瑁的裴达厚,自然不会让裴李氏胡闹。裴达厚还庆幸,裴久瑁被父亲教育的很好,文韬武略,让他看到了裴家兴起的希望。
裴李氏怎么肯让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庶子压在她头上,且不说裴久瑁的生母、兄长死在她手上,她一个主母,明明有嫡子,却要让庶子出头,哪来的道理。
眼看着裴达厚越发的重视裴久瑁,裴李氏心里越发焦急。裴久琼是无法再让裴达厚重视了,她四十岁了,可还有搏一搏的想法,打算替裴达厚再生一个嫡次子。可惜,自裴久琼那事爆出后,裴达厚怪责裴李氏教子无方,无视她相爷庶女的身份,忽视她已久。好不容易从裴达厚新纳的姨娘那儿将他拉来,请大夫、吃药,费力的怀上了,还没等裴李氏高兴呢,却滑胎了。裴李氏怀疑是裴达厚新纳的姨娘用的手段,可偏偏什么都查不出来,寻了七八个大夫也只是说她年纪颇大,胎像不好才小产的。裴李氏再做纠缠,裴达厚当着裴府的下人,让她休得胡闹。
裴李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久瑁这贱种在裴府地位一日高过一日,又因小产气闷,一病不起。自此,康健的身子骨就败了下来。
裴李氏和裴久琼两个都病怏怏的了,久不出门。裴府的下人见风使舵,自然知道未来的裴家掌握在谁手里,裴久瑁的地位拔升。
裴久瑁一直记得当初因为无力看护凤鸢,拒绝了凤鸢进庭竹院。这事儿压在他心头,偶尔睡醒,会记得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但现在不同以往,裴久瑁他有能力将凤鸢保护的周全,裴李氏伤不了她。
裴久珩听到裴久瑁的话,眉间紧锁,凤鸢何时和庭竹院扯上关系?凤鸢在殊宿院断没有去庭竹院的可能,再听裴久瑁的意思,那恐怕是凤鸢没进殊宿院前的事儿了。
可既如此,为何从未听凤鸢提及过,甚至,若不是裴久瑁现在说出来,他根本都不知凤鸢和裴久瑁有过交集。
“我……听少爷的安排。”凤鸢低下头,声线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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